宋柏璋無奈接受,并要求趙無安A房租。
趙無安欣然同意,直接付了所有房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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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年後。
周洛書趴在車窗上看着外面繁華的大街,興奮地與身邊的何婉如聊天。
“媽媽,我們真的要去伊娜.海思老師家裡嗎?她真的同意指導我了嗎,我不是在做夢吧!”
“當然。”何婉如畫着素雅的淡妝,長發精緻地盤起,比五年前那個憔悴的貴婦判若兩人,“伊娜老師早就隐退了,沒想到仲老師把你的鋼琴CD發給她之後,她竟然同意要在賽前親自指導你。寶寶,你真是太棒了。”
說起伊娜.海思,何婉如的眼眸中滿是憧憬,“我也隻跟着仲老師見過伊娜老師一次,當時她受邀去國内做評委。仲老師是她的學生,但也隻能說上幾句話,我更沒有機會跟她接觸。為此我還遺憾了好久。”
周洛書開心地握住何婉如的手,“這次媽媽不僅可以和伊娜老師交流,說不定還能趁機讓伊娜老師也幫媽媽指導一下。”
何婉如擡起蔥白似的手指幫周洛書整理碎發,“寶寶,我們隻有半天的時間,你一定要認真學習。伊娜.海思老師是拉夫羅夫老師的關門弟子,也是拉夫羅夫國際鋼琴比賽的主評委之一,有她的指導,你一定能夠在大賽上獲獎。”
“嗯!我知道了媽媽。”周洛書露出志在必得的笑容。
經過五年的曆練,他也成長了很多。不僅拿遍了國内的各種獎項,還獲得了佛倫斯藝術成就大獎,成為了世上最年輕的成就大獎獲得者。
去年,他還召開了個人專場獨奏會,千人大廳瞬間售罄。
他這次要參加的拉夫羅夫國際鋼琴比賽是國際最有含金量的鋼琴比賽,比賽五年一屆,為了紀念亞曆山大.拉夫羅夫的偉大成就,因其高額的獎金和嚴苛的要求聞名全球。
與其他比賽不同,拉夫羅夫國際鋼琴比賽每屆隻頒發六項大獎以及獎金最高的特别獎,如果評審認為無人有資格獲獎,則會從缺,不會有遞補者。而多餘的獎金将會累計給下一屆獲獎者。
不用說金獎,就算獲得組内銅獎都能成為業内公認的優秀鋼琴家。若是能獲得特别獎,即使隻有20歲,他也會一躍成為所有人都推崇的鋼琴大師。
周洛書以優異的成績一路過關斬将,現在國内媒體已經把他稱為第一個獲得拉夫羅夫國際比賽大獎青年組金獎的華人了。
周洛書研究過青年組的決賽名單,除了一個名為海因斯.周的人,他像是憑空出現的一樣,沒有任何參賽紀錄。
對于此次獲獎,周洛書志在必得!
車子很快駛入伊娜老師的工作室,母子兩人登記後被帶入了候客室。精緻漂亮的母子二人很是吸了一波睛,引得工作人員頻頻回頭。
“何女士、周先生,實在抱歉。伊娜老師正在和她的師弟交流,還請二位多等一會兒。”
“謝謝。”何婉如完全不介意,“我聽說伊娜老師是拉夫羅夫老師的關門弟子,竟然還有一位師弟嗎。”
工作人員捂嘴偷笑,“是的,前幾年拉夫羅夫先生突然收了一位小先生。這位小先生本來是要跟伊娜老師學習的,但伊娜老師教了他半年後連呼頭疼,怕耽誤了小先生的天賦,直接把他引薦給了拉夫羅夫先生。”
“哎呀,那一定十分優秀!”何婉如面露羨慕,等工作人員走後轉向周洛書,“别說拉夫羅夫先生,連伊娜女士都好久不收學生了,到底是什麼樣的天賦竟然能讓拉夫羅夫先生親自出山。真想認識一下。”
周洛書的笑容有些僵硬,“拉夫羅夫先生收學生這麼大的事竟然沒人知道,大概他的天賦也沒那麼誇張吧。”
“也對。”何婉如笑眯眯掐了掐周洛書白嫩的臉頰,“說不定隻是個學着玩玩兒的六七十歲的小老頭兒,怎麼比得上我家寶寶。”
正說着,伊娜的辦公室被打開,一位身形修長的年輕人率先走出來,站在門口與伊娜寒暄。
陽光穿過厚重的玻璃投射進來,金箔一樣灑在他奶白色的衣服上,細密的雪花在窗外簌簌下落,化成灰色的蝴蝶在他身上躍動。
說沒兩句,兩人便一起向另一個方向走去,時不時還傳來愉快的笑聲。
何婉如伸着脖子,心底蓦然湧上一絲親切感。還不等細想,工作人員便笑着走進來,“久等了,不過伊娜女士要先把小先生送到車庫,請您在練習室稍坐片刻。”
“謝謝您的體貼。”何婉如連連道謝,在看到練習室内的鋼琴後發出驚喜的呼聲,小跑到鋼琴旁,“請問我可以試一下嗎。”
“當然。”工作人員貼心地為他們關上門。
“寶寶,這架鋼琴可是著名工匠曆經三年純手工制作的!三十年前拉夫羅夫先生以1000萬元的價格拍下,并用它演奏了舉世聞名的《拉夫羅夫悲怆交響曲》!”
“尤其交響曲的第三章的第二節,因其快速地節奏和大量的非規律按鍵而難以複刻,包括伊娜老師在内,能演奏這一小節的人也不超過20個。而且無人能夠複刻初版内蘊含的強烈情緒,連拉夫羅夫先生都公開表示,他也無法超越當初的自己!”
何婉如如獲至寶地撫摸着這架鋼琴,滔滔不絕地表達着對拉夫羅夫先生的憧憬之情。完全忘記了剛才心底的異樣。
周洛書被她的介紹吸引,看向鋼琴的眼睛越來越亮。如果能成功說服伊娜老師收他做學生,那他是不是也可以用這架鋼琴練習,甚至帶着它在金色音樂大廳為各國政要演奏。
與此同時的地下車庫内。
即使已經走到車邊,伊娜仍然拉着宋柏璋聊個不停。
“周,我覺得你的點子棒極了!Amazing!我已經迫不及待了,真希望決賽的日子趕快到來。這将是我們送給拉夫羅夫老師最好的禮物!”
面熱的青年抿唇微笑,“師姐,這首曲子真的太難了,我也不确信自己可以。真希望老師聽完不要生氣失望才好。”
“怎麼會!如果說隻有一個人可以做到,那一定是你,親愛的!”伊娜伸出雙臂擁抱眼前的青年。從第一次接觸開始,這個羞澀腼腆的青年就一直在給她驚喜,上帝保佑,他一定是您派給拉夫羅夫老師的天使。
“咳。”不合時宜的聲音打斷兩人的對話。
“哦,趙。”伊娜無奈地聳肩,對杵在一邊的趙無安做出抱歉的手勢,然後對宋柏璋說:“Well,不打擾你們了。免得有人又要責備我打擾他的聖誕節。”
趙無安把人塞進早就開了暖風的車裡,将自發熱毯子蓋到他的腿上,又往他手裡塞了一個溫度正好的水杯。
他坐到駕駛位,幫宋柏璋系好安全帶才平穩地啟動車子,嘴中滿是唠叨,“怎麼又聊了這麼久?你有記得按時活動一下嗎?”
趙無安開車間隙看向身邊埋頭喝水的青年,一眼便看穿了他的心虛。
“今晚回去不許再彈你那破鋼琴了。”
聽到趙無安的威脅,宋柏璋難以置信地擡頭瞪他,似乎是什麼天大的事情,“哦,上帝呀!我聽到了魔鬼的詛咒!”
“才出國幾年,别給我裝外賓。”被無辜的黑眸瞪着,趙無安握着方向盤的手緊了緊,“這個伊娜真是的,明知道車庫裡冷還拉着你站了半天。你也是,明明帶了外套也不穿,趁我不在扔到車裡。外邊下了那麼大雪,就穿着這麼一件薄毛衣,耳朵都凍紅了。”
宋柏璋重新坐回去,眯着眼舒服地享受着熱水流進胃裡的熨帖,似乎早已習慣了耳邊的喋喋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