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洛書偷瞄正在與周氏夫婦交談的青年,試圖從他身上找到和周子衿任何相似的地方,可是沒有。
怎麼看眼前的人都和五年前的周子衿截然不同。
可他又和何婉如長得如此相像,沒人會懷疑他不是何婉如的兒子。
一邊叫人趕緊收拾客房,何婉如也在悄悄打量着突然出現的青年。
她們曾有一面之緣,眼前的青年是如此的優秀,僅憑一首曲目就能俘獲所有人的心。
何婉如無數次想象過她的孩子應該是什麼樣的。
如果子衿沒丢,他應該長得像自己,相貌姣好,學習優秀。她會帶着他出席各種活動,然後和他一起演奏鋼琴,一起接受觀衆的掌聲。
即使她已經把所有美好的設想都放在了虛幻的孩子身上,但也與台上傾情演奏的少年鋼琴家相差甚遠。
在安慰周洛書的間隙她曾想過,擁有這樣一個孩子的人肯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媽媽。
現在,那個發光的青年正站在她面前,帶着溫和又疏離的笑容,叫她“媽媽”。
周宏偉卻比何婉如更冷靜一點,他将何婉如拉到書房,“他太可疑了。那小子出國五年,後來直接音訊全無。現在突然冒出來一個人就說是他,你仔細想想那小子的樣子,他可能變成這樣嗎?”
“可他長得和小時候的寶寶一模一樣,出國前他隻是太瘦了,是我沒照顧好他。”與其說是回答,倒不如說何婉如在說服自己。
“人有相似,更何況現在整容業這麼發達。”周宏偉看着正在院子裡吃茶歇的青年,“而且他的腿,當初我們帶他檢查過那麼多次,所有醫生都說不可能治愈,可他現在哪像一個瘸子。”
正說着,周宏偉收到一封郵件,那裡有周子衿的全部身份信息,全都證明着眼前的周子衿就是本人。
“那是不是說明,他就是子衿。”何婉如仍在掙紮。
“也有可能……”周宏偉咽下殘忍的猜測,“我去找人做親子鑒定。”
何婉如捂臉痛哭,“如果他真的是子衿,永遠都不會原諒我了。”
周宏偉将她擁入懷中,“不會的,我會做的很隐蔽。”
樓下宋柏璋正在吃茶歇,對這裡大部分都是西餐頗有不滿。
宴會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若有似無地看過來,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竊竊私語。
無論如何,周洛書的慶功宴和訂婚宴已經變成了周子衿的主場。
“你真的是周子衿?”
宋柏璋挑眉,樂子來了。
出頭鳥是周洛書的發小,叫紀斌。原劇情裡最重要的氛圍組,幾乎每次周子衿與周洛書的對抗都有他的參與,最後與沈城的助理成了一對。
好标準的配角。
宋柏璋放下餐盤,轉過身靠坐在桌子上,這才平視了紀斌,“怎麼,讓你自慚形穢了嗎?”
“你!”紀斌及時壓住憤怒,高傲地仰頭冷哼,“真不要臉。”
“沒事兒就去門口吧。”
“哈?為啥。”紀斌脫口而出,反應過來後懊惱地跺腳。
“那有兒童搖搖車,比較适合你。”宋柏璋含笑,看向紀斌的目光像在看一個無理取鬧的小孩子。
“我要撕了你這張嘴!”紀斌惱羞成怒,很快被身後的朋友攔了下來。
朋友接棒紀斌繼續開炮,“周子衿,洛書已經對你夠忍讓的了,你為什麼總是要搶他的東西。周家一家三口生活本來好好的,就你整天上蹿下跳地惹事,周家對你已經夠仁至義盡的了,就不能在國外好好待着嗎?”
“哇哦,精彩。”宋柏璋盯着那張平平無奇的臉,忍不住用手指輕敲掌心為他鼓掌。
這麼明顯的瞎話都能當衆說出來,絲毫不加掩飾與鋪墊,沒有任何技巧。真的是萬分佩服。
“你不用裝作不在乎的模樣,誰不知道你是什麼德行。左不過是回來要錢的。”
宋柏璋點頭,做出一個請的手勢,示意他繼續往下說。
那人以為他被戳到痛腳,嗤笑一聲,“你也不用覺得誰對不起你,整天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周叔叔他們找了你那麼多年,找到後給你找醫生、送你上學,為你費勁了心血。洛書也讓着你,整天勸你好好學習。”
“而你呢?你不止不念他的好,還整天想盡辦法欺負他,辱罵他,搶他的爸爸媽媽。要不是有沈城護着,洛書早就被你欺負死了!”
“所以呢。”宋柏璋問。
“什麼?”
“跟你有什麼關系。”宋柏璋看向不遠處的周洛書,“是你派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