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柏璋的手已經放在了腰間的武器上,他們現在在飛船的甲闆上,想要逃離并不難。但楚世安還沒找到,他不想铩羽而歸。
就在他決定強行闖進去找楚世安時,吉賽爾又突然發出尖銳的叫聲,讓在場衆人紛紛捂着腦袋哀嚎。
宋柏璋皺眉裝作頭疼,餘光看到吉賽爾将食指抵在含笑的唇畔,做出噤聲的動作。
“愣着幹嘛,趕緊帶走!”Tom對手下怒吼,在叫聲戛然而止後才有精力辱罵他們,“一群傻X,又TM忘記開屏蔽設備了。天天兒養你們幹什麼吃的!再犯錯我就送你們去A級危險區當炮灰!”
“等等!”宋柏璋突然按住心口踉跄向前,指尖顫抖着撫上透氣孔後美麗的水藍色雙眸。
他的喘息聲帶着恰到好處的黏膩,“我要她!“
吉賽爾紅棕色卷發間飄出珍珠似的氣泡,宋柏璋癡癡追着氣泡向前撲去,額頭“咚“地撞在玻璃上。這個角度剛好讓Tom看見他後頸滲出的汗珠,以及脖子上内若隐若現的抑制項鍊——很多愛好特殊的有錢人都戴那玩意兒來壓制欲望,比如性|瘾。
“寶貝...“宋柏璋呵出的白霧在玻璃上暈開,他癡迷地隔空撫摸着吉賽爾的臉,“你可真漂亮,真想為你戴上我親手打造的鑽石鐐铐,那一定是世上最漂亮的畫卷。“
吉賽爾紅唇翕動,似乎無聲的說了一句:“HELP。”
Tom突然拽住他後領大力扯開:“這娘們可是要運往S星總統府的定制款!你小子也不看看自己的斤兩。“
“那才說明了她的無與倫比。“宋柏璋轉身時眼底泛着癡迷的血絲,“您不覺得紅寶石塞進她的眼眶裡會美得窒息嗎?“宋柏璋舔着虎口處自殘的傷口吃吃地笑,“或者把她的聲帶做成八音盒,當我床頭的小夜曲。“
“神經病!”Tom啐了一聲,讓人趕緊把吉賽爾送走。
宋柏璋突然暴起撞開守衛,他整張臉貼在逐漸閉合的艙門縫隙上,扭曲的面部肌肉在藍光中宛如惡鬼,“讓我再看一眼!“
Tom一隻手拉住他,直到吉賽爾徹底消失才将人放開。
宋柏璋裝作癡迷地看着吉賽爾消失的方向,腦海中重複着她的口型:
——别忘記我們的約定。
他突然轉身,指着吉賽爾消失的方向,“我隻要她!”
Tom低罵一聲,“你小子眼光真毒,她值這個數。”Tom比了一個高到離譜的數字。
“沒關系,我回去籌錢。”
Tom對着錯失的金錢痛心疾首,如果他真的能收到這筆錢,還幹什麼走私生意,這輩子都不用愁錢了!
“嗨呀,走走走,我帶你去倉庫轉轉,回頭給你打個八折。”
宋柏璋推開Tom伸過來的手,舌尖将唇畔舔濕,盡力做出猥瑣的模樣,“真漂亮,海藻般的長發,絲綢般的皮膚,海藍色的眼睛。世界上絕不會有比她更美麗的人魚了。”
Tom仰頭看着宋柏璋的側臉,目光定在他閃着瑩潤光澤的紅唇上,眸色晦暗。
剛才那個人魚的确是頂級的,但眼前這個男人也不遑多讓。如果能做成人魚,絕對能賣出更高的價錢。
想到地下室吊着的男人,Tom臉上的肥肉都皺成了一朵花,他今天運氣可真好,一個兩個的極品主動往手裡送。
“我想起來了!”Tom一拍手,“地下室還有一個極品,絕對比這個人魚還好看。”
宋柏璋似是不信,收回怅惘冷哼一聲,“不可能。”
“絕對的!他們都見着了,你們說是不是!”
Tom的手下連連點頭。
“不必了。”宋柏璋決絕離開。
“看看怕什麼!”Tom怎麼可能放過到嘴的肥肉,一邊讓人攔住他,一邊趕緊找人去地下室把人帶上來。他打算先把肥羊兜裡的錢掏空,再抓起來賣出去。
Tom按捺不住激動,那雙看過來的狹長鳳眸充滿了淩厲的責難,像是被惹惱了的小野貓,連他一個直男都快把持不住了!
漂亮的蠢貨,連點自保的手段都沒有就敢帶着大筆錢上他們的飛船。
當楚世安被扔上甲闆時,宋柏璋聽見自己後槽牙碎裂的輕響。
血鏽味在舌尖漫開,他刻意用虎牙碾過傷口,将疼痛扭曲成輕蔑的笑:“拿一個死人糊弄我?”話音在“死”字驟然拔高,像把生鏽的鋸子割開潮濕的海風。
海風吹過楚世安淩亂的黑發,露出後頸燒焦的皮膚。宋柏璋的心髒狠狠抽痛了一下。他已經從系統監控裡了解了楚世安的狀況,他本以為痛極了的心髒已經做好了準備,卻不知道真的見到愛人時,他的痛苦還能更上一層,幾乎要粉碎他的僞裝。
宋柏璋幽深的黑眸掃過楚世安,在千分之一秒中,他看清楚世安睫毛上凝結的血珠、衣服裂口裡新添的貫穿傷,還有随呼吸微弱起伏的肋下。
Tom以為小野貓被吓到了,哈哈大笑。這笑聲在宋柏璋聽來無比的刺耳。
“沒有,就是不老實被我教訓了一下!”Tom擡腿踢向沒有動靜的楚世安。
還沒等踢到,Tom突然眼前銀光一閃,再轉神發現宋柏璋不知何時将地上的男人摟進懷裡,手裡還多了一把一米長的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