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散開,顧柏川和白稚沉默對立,錢多多從震驚中恢複過來,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跑開。
“送我回去吧。”白稚哭過了也鬧過了,甚至用自殺來逼顧柏川來見他。
“住院費我已經交過了。”顧柏川後退一步。
“你什麼意思?”白稚很平靜,沒人能想象這人前兩天還在為情自殺,手腕上的傷口深可見骨。
“你好好養傷,我還要出差,先走了。”顧柏川将繳費單給他。
白稚笑了,西斜的陽光打在臉上,染上血色。
“你說得對。”白稚伸出手,“我們好聚好散。”
顧柏川松了口氣,他是真的喜歡過白稚,他曾經那麼熱烈地追求白稚,拼着跟家裡吵架也要跟白稚在一起。但這三年來他們吵架越來越頻繁,白稚也在期間變得越來越疑神疑鬼,白稚的愛早已變成了枷鎖,讓他喘不過氣來。顧柏川本還不想放棄白稚,但享受過高匹配度帶來的愉悅後,他決定接受林子衿——他名正言順的未婚妻。
顧柏川走了,夕陽将白稚的影子拉的很長。
“聊聊嗎。”淺棕色的亞麻褲子出現在白稚前方,看起來十分柔軟。
白稚往旁邊坐了坐,“你的狗怎麼肯放你自己出門。”
林子衿披着外套坐下,遞過去一杯顔色漂亮的雞尾酒,“别說是我給的。”
白稚将酒一飲而盡,“果然是Omega,連喝的酒都不過瘾。”
“.......小心我以歧視法告你。”
“你們Omega享受的特權還不夠嗎。我們努力讀書的時候你們保送,我們到處找工作被拒絕時最高薪簡單的工作給你們,别說有男朋友的A,就算已婚A遇到了高匹配度的O,相愛也不算出軌。”
林子衿默默喝了一小口自己的酒,露出惬意的模樣。江念安看的緊,他好不容易偷着買了兩杯。
白稚搶過他的酒,掀開蓋子又喝了大半杯。
林子衿看着他搶過去的酒,十分怨念。
“你要是陪我溜出去喝酒,我就答應你。”
“我還沒說要做什麼。”林子衿有些心虛,跑出去肯定會被江念安發現。
“怕了。”白稚晃着手裡的杯子,冰塊和酒液在塑料杯裡發出清脆的聲音,“我真的很讨厭以前你那種唯唯諾諾的樣子,本以為好了點兒,沒想到,呵。”
“我要顧家破産。”林子衿說。
“不錯的笑話。”白稚說着,将杯子放到一旁。
林子衿:“......”
“值得我請你喝頓酒。”白稚撐着長椅,手指放在手機,無意識地敲了兩下。
林子衿站起來,“就當為你拒絕我賠罪吧。”
白稚笑了,“行。”
可惜兩個病号還沒溜出院區就被保安抓住了,小學生一樣被押回病房。
分開時白稚攔住林子衿,“你......”他一路都欲言又止,看到走過來的江念安,故意将手搭在林子衿肩上,湊到他耳邊說:“這位‘小四’看起來像是會在你身上裝滿監控的樣子,要不要查查看手機裡有沒有病毒?”
林子衿:“......”
“暴躁吉娃娃和陰濕男鬼狗,哈哈。”
“在說什麼。”江念安将林子衿納入保護範圍内。
白稚收回被打紅的手背,像個無害的大學生,“交流一下養狗心得。”
林子衿呵呵一笑,扯着江念安回了病房,“忙完了嗎?”
江念安沒怪他亂跑,把人收拾好塞到被窩裡。
“我覺得白稚跟顧柏川之間的關系沒有那麼單純。”林子衿說,他本以為顧柏川和白稚就是單純的校園戀愛。他自己雖然是被“賣”的,但确實是世俗意義上的小三。
總覺得白稚今天話裡有話。
“你是不是知道什麼?”林子衿問。
江念安也鑽進被窩,林子衿自然而然地鑽進他懷裡。
“我是什麼品種?”
林子衿:“......沒有。”
“我在你手機裝了監控病毒。”
“......”
“你跟顧柏川住的别墅是從我手裡買的,到處都是針孔攝像頭和錄音機。”
“你每天出門都有最少兩個人監視。”
“腺體壞掉也是騙你的,其實我信息素水平超高。網上聊天沒多久我就找人查過,我們匹配度82%。”
江念安:“怕了嗎?”
“......”按理說林子衿應該害怕,江念安說出來的每一件事都像個十足的變态。事實上他一直對江念安保有警惕,但當他就這麼直白地說出來時,不知道為什麼,看着他忐忑認真的眼睛,林子衿反而不怕了。
“我偷看你商業資料的事,你也知道?”林子衿問。
“你要想走,我不會攔着你的。但......等等,我還有但是呢。”江念安追上下床的林子衿。
去拿資料的林子衿一怔,他怎麼覺得江念安比他還害怕?
“沒有但是。”林子衿說。
“有的有的。”江念安覺得林子衿的眼神不太對,慫慫地不敢說話。
林子衿将文件鋪到床上,拍了拍身邊,“正好我有些地方看不懂,你給我解釋一下。”
“诶!”江念安高興地跳上床,把林子衿震得彈了一下。
“......”什麼陰濕男狗,明明是條二哈。靜止的時候兇神惡煞,稍一接觸就原形畢露。
就在江念安給林子衿講材料時,林子衿突然驚覺,“白稚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