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柏璋有點分不清日子了，每天睡的時間比醒的還長。

一直他都知道，沒有健康的身體什麼事都做不成。就像現在，如果連基本的清醒都做不到，别說行動了，連制定計劃的精力都沒有。

“好像胖了。”宋柏璋撐着洗手池站在鏡子前，覺得自己病出幻覺來了。

他最近什麼都沒吃，顧柏川以為他絕食，硬逼着喂了點東西，沒一會兒就全吐了。後來換了十來個廚子，沒一個能行的。最後隻能插了留置針整天輸營養液。

怎麼可能會胖。

宋柏璋坐到浴缸裡，在涼水的刺激下維持着清醒翻找系統商店：【怎麼二代系統還是人工智障。李教授他們升級的時候把你忘了？】

001非常委屈：【系統助手的職責是監督宿主完成任務，我明明天天在督促宿主啊，哪裡做的不好！】

宋柏璋：【……實物變不出來，造謠總會吧？】

001:【那可以！那可以！互聯網可是我的母體，在宋總的英明帶領下，我們系統的文明等級遠超這裡，就像是超人和原始人的區别，我在他們的虛拟網絡裡無所不能！】

系統：【已撤回】

系統：【網絡響應超時，請稍後再試】

系統：【溫馨提示，請您遵守有關法律法規，做一個有道德，有底線，有文化，有紀律的遵紀守法的“四有”宿主。】

系統：【通報：001違規發言，扣除積分100分。】

宋柏璋歎氣，連發火的心力都沒有：【回去就撤資，把你們服務器都炸了。】

001吓得哇哇大哭。

宋柏璋不管他，原來喜靜的人現在竟然覺得鬧騰點才舒服。

宋柏璋把001調成離線模式，再将倫理審查程序隔離出去，完全把001當成函數來用。

很快，某個很火的吃瓜app裡出現了爆料貼。

——某跨國集團高層殺人被捕，即将利用特權脫罪。

他分時在不同地方發了些模棱兩可的帖子，全都很快消失在了首頁。

宋柏璋并不在意，繼續開始查找事發地的監控。雖然車庫的監控是壞的，但外邊的都還正常。他很快找到了江念安被帶走的視頻。

宋柏璋換了賬号發新貼：

——那天逛街遇到一個超帥的大帥哥，可惜被國家收編了。【江念安被押送的照片】

——這麼帥關起來多可惜呀，先送過來給我，省得人類基因被浪費。

這個帖子沉的也很快，寥寥幾人點進來發個“？”“逆天”就走了。

宋柏璋再也堅持不住，回到床上睡了一會。

再醒來時又多了幾個評論，基本就是罵人嘲諷，說貼主腦子有問題，對着殺人犯意@淫，花癡。

宋柏璋一個個主頁點進去看，選了個戾氣最重的，以近乎人身攻擊的方式回怼了回去。

再然後，調整系統時間，僞造了幾個尋人的帖子。

——我朋友這幾天失蹤了，有人見過他嗎？【錢多多在酒吧的照片】

發完後他調出001嵌入程序，讓它時刻監控網絡動态，選擇最能挑起輿論的方式回帖評論。一旦帖子被删就迅速生成類似内容發布出去。

如此這般，“江氏董事長殘忍殺害Omega”的帖子迅速封頂熱搜榜。

顧柏川先發現了這件事，他不知道這件事是誰的手筆，但無疑對他來說是件好事。

如果事情鬧到上面，江念安能量再大都得進去。他必須趕緊同意顧柏川的條件拿到證據，在事件升級前洗脫罪名。

顧式劄的電話追過來，“這麼做太冒險了，把江念安惹急了對我們沒好處。”

顧柏川默認下這份功勞，“爸你放心，沒人能查到我們頭上。”

顧式劄：“江氏一定會删帖，網上的事你别管了，我找人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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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要删帖？”探視室的江念安正在審批文件，好像熱搜上的殺人犯不是他一樣，“看着挺有意思的，我還想再買點熱度呢。”

瘋了，瘋了，真是瘋了。

一宿沒睡着的王助恨不得當場辭職。

“辭職沒有N+1哈。”江念安一改前幾日的焦躁，“而且江氏規定，辭職的話股權自動半價回收。”

“你想死别拉我一塊！”王助抓狂，“我真服了，你到底發什麼瘋。”

江念安将批好的文件放到王助手裡，“顧柏川這麼做不就是想要項目嗎，叫他來簽合同。”

王助無力地坐下，“簽什麼合同，他們隻出20%的資金，剩下80去哪補。”

“把我的資産拿去抵押。”

“不夠的。...你看我幹嘛？”

“哥。”

“我靠你别叫我哥！我那錢還留着供孩子出國呢，我家倆敗家子在外邊跟散财童子似的。一點不知道錢難掙，屎難吃。那錢可是他老子整天給人當孫子掙得辛苦錢，四十歲老頭了愁的睡不着覺，老闆還抽風搞自殺式襲擊。”

“我家寶貝兒找着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