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陳嘉慶與郝春玉對視一眼,瞧見彼此眼中懵懂的醒悟。
“我、我知道了……”謝珍珠在用傳心術開啟語音聊天,“原來是金斧頭和銀斧頭的故事!”
葉米:“什麼斧頭?”
胡和烈:“什麼金銀?”
謝珍珠:……
這兩妖小時候都不看民間故事的嗎?
趁着陳嘉慶與郝春玉糾結自己的心愛之人究竟是誰的時候,她簡單闡述故事概要:“就是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善良的樵夫,每天都會帶着他的鐵斧頭上山砍樹,有一天,他在河邊砍樹的時候,不小心将斧頭掉到了河裡,他非常傷心失落,在河邊哭了很久……”
葉米皺眉:“丢個斧頭有什麼好哭的?”
謝珍珠一頓:“……哦,他是這麼說的,‘沒了斧頭我該怎麼賺錢養家呢’?”
葉米撇嘴:“如果他靠砍樹賺的錢都買不起一把新斧頭,那不如丢了,另謀生路。”
謝珍珠:……
胡和烈嫌棄:“砍個樹都能把斧頭丢了,真是廢物。”
“不、不要在意這些小細節嘛。”謝珍珠心說她當時聽故事的時候就沒想過這些呀,“重點是,很快河中就冒出了一個仙人……”
葉米:“龍王?”
“哦,大概是龍王吧。”謝珍珠撓撓臉,“龍王左手拿着金斧頭,右手拿着銀斧頭,問樵夫說‘你丢的是這個金斧頭還是這個銀斧頭呢’,樵夫說他丢的是個鐵斧頭。龍王見他沒有見财起意,為人誠實善良,便将三把斧頭都給了他……”
她說完,看見葉米和胡和烈靜靜地看着她,好似在等下文,但是這個故事就到這裡結束了,謝珍珠左看看葉米、右看看胡和烈,忐忑地問:“你們為什麼這樣看着我……”
葉米歪了下頭:“你還沒說如果選金斧頭會怎麼樣。”
胡和烈擡起眉毛:“要是我選了銀斧頭會給銀斧頭嗎?”
謝珍珠心說故事裡也沒講這個發展啊,她又不敢糊弄二妖,隻好自己瞎編:“應、應該會吧,師父不是說了嗎,神仙不能騙人的……”
她話音未落,就聽萬情貞做作的聲音又響起:“二位可選定了心愛之人?”
三妖回頭一看,見陳嘉慶和郝春玉站在一堆楊薇薇和張偉之中,臉上寫着“糊裡糊塗”四個大字,萬情貞語氣帶笑,聽着就能想象出一張笑臉,它好心地問:
“陳公子,你是要這個大病痊愈、已經有了三月身孕的娘子……還是這個親生父親是朝廷重官、将來可帶你共享榮華富貴的娘子呢?”
陳嘉慶左右兩隻手臂各被一個楊薇薇抱着,肩上還從背後搭着一個,他整個人茫茫然,搖了搖腦袋,神志恍惚地說不出話。
“郝姑娘,”萬情貞又說,“你覺得這個高中狀元、僥幸在追殺中逃生,将要娶你做正妻、帶你去京城享福的偉郎好呢,還是這個願意做個小官陪你留在家鄉照顧父母、同你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偉郎好呢?”
郝春玉十根手指頭分别被五個人捧在手心,這還是第一排的,每一個偉郎看她的雙眼都是情深似海,她感到充盈的愛意,愛到她發昏。
三妖看這情景,聽這說辭,不得不覺得确實有點金斧頭銀斧頭那味了。
胡和烈就很在意要是他選了銀斧頭是不是真的能帶走這件事,便出聲問道:“喂,他們選的人,真的能帶走?”
白色光點沒有人樣,就不能從他的表情裡看出什麼說謊的痕迹:“那是自然,神仙可不會騙人。”
他這話仿佛給陳嘉慶和郝春玉下了定心丸,二人若有所思地在幾張臉上看了看。
葉米想到胡和烈說萬情貞身上有仙味的事,不過:“你不是塔靈嗎?”
“……咳。”萬情貞戰術性咳嗽,“所以你們二位考慮好了嗎?”
陳嘉慶:“我……”
“沒有。”這句是葉米說的,她說完又轉頭問謝珍珠,“我不管其他的,你就說,正确的答案是不是選鐵斧頭?”
謝珍珠不懂她的意思,但還是點了點頭:“……嗯。”
“好。”
仿佛選的人是她一般,她好像已經幫人家做了決定,使出一個手決biubiu往背對着她仨的陳嘉慶和郝春玉後腦勺上飛去,那二人好似真被人彈了腦殼一般狠狠抖了一下,忽然扒拉開纏着他們的情人,往地上擲地有聲地一跪——
郝春玉的眼淚先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