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顯成感受到空氣中微妙的劍拔弩張:“這是何意?葉姑娘,那副地圖是什麼?”
葉米的指尖閃起靈光:“你不用知道。”
“且慢!”南顯成見她起了指決,連忙往她前邊一攔,“葉姑娘,發生什麼事了,你前言才道不殺他,還……說了三次,為何轉頭就反悔了?”
還真是轉個頭的功夫。
葉米:“不是說給你聽的。”
南顯成隐約意識到什麼:“為何出爾反爾?”
葉米冷眼微眯:“讓不讓開?”
南顯成沒讓開,隻是轉頭問謝珍珠:“謝姑娘,可否請你告訴我發生了什麼變故?”
謝珍珠癟着嘴巴抽眼淚,不想理他。萬情貞一個腦袋好幾個大,真是不知道怎麼辦了,能救一個是一個:“唉……南公子,你别這樣,你打不過貓大人的!”
南顯成正要說什麼,忽然感到肩膀一疼,他整個人就飛了出去,好險他及時反應過來,在撞到牆之前後腳一蹬,借力往前飛去,迅速地抽出腰間的桃木劍,一揮擊開了即将落到昏迷不醒的張三身上的法術。
葉米輕哼一聲,又使出兩招,皆被道士的辟邪劍彈飛。
……所以她說,人類就是麻煩。
葉米指尖化出利爪,飛躍向南顯成,轉眼之間就過了幾招。胡和烈在後邊喊道:“要打出去打,屋裡還有人!”
謝珍珠緊跟着:“不要打了!葉米,南公子,你們不要打了!”
然後是萬情貞無語的崩潰:“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啊……”
一人一妖默契地轉場到院子裡打架,吓跑了兩個站崗的小厮,南顯成閃身躲過突來一爪,那爪子就落到了他身後的樹上。葉米把爪子抽回來,隻留下五個手指洞,震得樹晃着身子喊疼。
葉米很難辦,她不能直接殺了他,但輕微一些的法術又會被桃木劍彈開,近身搏鬥的話南顯成身法也不錯,打幾個來回他還會跑……這樣拖延了一些時間,惹得她心煩。
南顯成捂着被妖法擦傷的胳膊急退幾步,站在那喘了一口氣,看着葉米道:“葉姑娘,我不願同你争鬥,也知道鬥不過你,我隻是想知道,為何你突然出爾反爾?”
葉米不耐煩解釋,但現在不解釋他就會一直礙事,她輕輕歎出一口惡氣,簡明扼要地和他說明了一下考核地圖的事情。
南顯成聽着,眉頭就沒松下來過:“原來是這樣……”
“就是這樣,”葉米抱着胸,覺得自己已經說得很明白了,“這是天意,我也不過是順天意而為。”
南顯成搖搖頭:“若是殺了他也不算完成任務,那該如何是好,這樣你們就沒有回頭路了。”
葉米奇怪道:“像他這樣殺了人的妖,下場不過是死或是活,既然他活着不是對的,那隻剩下死路一條,世間生靈走在死路上時,都不會有回頭路。”
“不該是這樣的……葉姑娘,世上的事怎會隻有生與死兩條路?”南顯成萬分誠懇道,“還請三思,我們再想想其他辦法如何?”
葉米瞅他的表情,亮着靈光的指尖一下一下地閃爍着,似乎也很不耐,她冷眼看着南顯成道:“若不是我不能随意殺人,像你這種礙事的,早已死了千百回,哪還能站在這和我讨價還價?”
南顯成朝她一拱手,低頭垂眉:“葉姑娘是菩薩心腸。”
葉米冷笑:“不必侮辱菩薩。”
南顯成一愣,擡眼看向她,隻見她走向屋裡的背影。
“那道士被你打死了?”胡和烈坐在扶手椅上吃果子,瞅見貓走進來,故意道,“怎麼費了這麼久時間。”
他話還沒說完,應該被貓打死的道士就走進來了,很客氣地朝幾人拱手問好。
雖說知道葉米不會殺人,但見到他活着,謝珍珠和萬情貞都松了口氣。螃蟹精迎上貓問:“葉米葉米,所以是……殺還是不殺?”
葉米瞥了眼小心看她的張老夫婦,沒回答她,而是問胡和烈:“胡和烈,你還記不記得告示牆前,師父同我們說了什麼?”
胡和烈記得個大概:“不就說讓我們為百姓除害,抓住無形鬼。”
“還說了别的。”
“我哪記得這麼清楚。”
“這倒是有些奇怪呀。”謝珍珠琢磨了一下,“為何不在我們四妖同在時說呢?隻告訴你們兩個。”
胡和烈想了想:“師父似乎是在告示牆前等着我們來。”
萬情貞:“為何是在告示牆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