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三身上妖氣頗深,他到底吃了多少煥影果?”胡和烈眉頭一皺,左看看右看看,“這樣下去南顯成也會被反噬。”
萬情貞臉色慌張起來:“啊,那怎麼辦啊?這這這,本來一個已經這樣了……”
“我如何知道!”胡和烈的語氣裡也有些着急,“他們這不知道什麼派的法術,我們哪裡會?”
萬情貞:“我記得,是烏來山蓬承派!”
“……知道我也不會!”
謝珍珠轉了個圈:“那那那,要不讓他先中斷施法?”
胡和烈攔住躍躍欲試的螃蟹:“你課都聽到哪裡去了,這是連合法術,可合不可斷,中斷之後雙方都有危險。”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謝珍珠抱頭苦惱,“我們就眼睜睜看着他們去死嗎!”
“唉……”萬情貞已經開始說喪氣話了,他同情地看着硬撐着的南顯成,歎氣道,“原來南公子先前說的,還要看天意……是這個意思。”
天意?
葉米琢磨着,什麼叫天意?她自認聰明,卻始終不懂,一個人該不該死,一隻妖能不能成仙,難道不看其所作所為,而是看天意嗎?
“不行不行,”她聽見謝珍珠說,“要不我們死馬當活馬醫吧,總比坐以待斃好……”
“也成,不過等會搞死了别怪我啊。”胡和烈這麼說。
“哎呀,怎麼樣都好啊,來不及了——”萬情貞還是着急忙慌。
胡和烈也是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态,起了手勢正要死馬當活馬醫,卻就在他釋出法術的前一瞬,邊上忽地又出現一道靈光清泉,彙集到原本南顯成那道上,一鼓作氣地逼退了黑水好幾寸。
幾妖一愣,順着那道靈光清泉望去,正是冷臉施法的葉米。
南顯成總算感到一絲可以松懈的餘地,他萬分詫異地看向邊上的妖,一是詫異她居然會靈光清泉的道法,二更是詫異她會幫忙……主要是瞧着她的臉色,明明是不太情願的。
葉姑娘她……
“葉米,”胡和烈也是震驚啊,”你怎麼會他們什麼什麼派的道法?“
萬情貞溫馨提醒:“烏來山蓬承派……貓大人,你好厲害啊!”
葉米微不可查地撇了下嘴,語氣有些不屑道:“也不是什麼厲害法術,看一眼還能不會嗎?”
三妖一人:……
真給她裝到了。
不管怎麼說,有了她的幫忙之後,那股黑水是節節敗退,最終退回到了張三體内。葉米妖法高強,靈光清泉源源不斷汩汩不止,不過半炷香時間,張三就完全恢複了人樣。
經過這麼一遭,好險成功了,大家夥臉上都有喜色,南顯成收了法術,虛弱地站起來想和葉米道謝,轉眼就看到她嘴角邊流到下巴的血,心下一驚:“葉姑娘,你……”
葉米擦血:“沒你虛。”
南顯成:……
“南公子,畢竟我們是妖嘛,”萬情貞充當解說員,“我們道心不穩,用你們道士的道術自然會有反噬,不過你放心,貓大人修為高強,休息一會就沒事了。”
“原來是這樣……”南顯成感到許多愧疚,“是我不好,若不是我逞能,葉姑娘也不會受傷……”
“你下不為例……”萬情貞胡亂地安慰,“最好别有下次。”
南顯成萬分歉疚地看向葉米,葉米這時已經一副沒事妖的樣子了,走到張三邊上看他情況。
張老夫人小心地搖晃她兒子:“三兒,三兒,你醒醒啊,你别吓娘……”
張三似有所感地睜開了一半眼睛,在看到自己爹娘之後,又無力地合上了,張老夫人以為他死了,差點要暈厥過去,還是葉米說:“他隻是體力不支,休息一晚就好了。”
張老夫婦連忙和她道謝,又說要安排客房給他們住。
鬧騰了半個晚上,幾人都很累,就是随便找個空地都能随地而睡,便答應在張家留宿一晚,明早就送張三去官府。
南顯成叫住葉米,說是要給她一些療傷複元的藥,葉米打了個哈欠:“你們道士用的藥給我用,确定不會雪上加霜?”
南顯成也不清楚,他沒這麼幹過,現在是關心則亂,沒辦法考慮周全,被她一說,頓時就羞愧地不知如何是好:“是我思慮不周,葉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