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書南皺眉,話說一半的人好可惡。他轉頭又對上了荌遐和落弦滿眼求知的樣子。
“書南,我們會不會被白大人扔下天城?”荌遐都快哭了,天城這麼高,摔下去會很疼的。
“不會的,”燕書南聲音放緩,一旦和神使們劃到一起,他就莫名有一種輩分都升了的感覺,說話都慈祥了很多。
不要啊,他還沒有二十呢!
“燕書南,來一下。”江淮奕從裡屋探出腦袋,搖了搖手将燕書南叫過來。
燕書站起身,看了一眼荌遐和落弦,朝裡屋走去。
“江公子,怎麼了?”
江淮奕打量了一下這位新秀,露出點笑,“凡大人指名道姓讓你去安靈池。”
“诶?怎麼去?”燕書南點頭,這話有點奇怪,但他确實對天城的路不太熟悉。
“嗯...不出意外的話,你出門就到了。”江淮奕托着下巴想了想,猛地抓住燕書南的肩膀,猛的一推,“加油哦,新人。”
“?”燕書南發蒙,一腳踩空,迷迷糊糊間,有人抓住了他的肩膀,“小心些。”
“若先生?”勉強穩住身形,熟悉的黑色映入眼簾,沒想到再次見到若會是在這裡。
“抱歉啦,書南。大半夜還把你叫到這裡。”凡走過來,他身後還跟着月葭和清雨。
“沒關系。所以,發生了什麼?”他回過頭,澄澈的池水上飄着一個巨大的光球,肉眼可見地從池水中吸取力量。一隻小狐狸蜷縮在光球中,毛茸茸的尾巴護住大半個身體。
“如你所見。”夏時安走到他身側,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輕聲說道。
“洛呢?”
澈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當然是在休息。”
燕書南摸了摸鼻梁,往旁邊挪了幾步
月葭看着光球出神,“根系被嚴重污染了,而它自保的方法,就是瘋狂汲取純淨的力量,直至将他的保衛者徹底吸幹,換得一夕喘息。”
“理論上來講确實如此。”凡看向衆人,“但五百年前古利瓦幾乎全部淪陷時,根系都完好無損,現在僅剩的初代神和二代神都是靠根系主脈的力量活下來的。包括本體。”
清風撓了撓頭看了眼清雨,後者聳聳肩。無法,神使中隻有月葭和白洛對根系了解較多。
“會不會是衛影軍的有意為之?”燕書南托着下巴說道,“在禁林時,我聽{觋蠱}說過,根系已經被完全污染了。”
所有人的目光迅速投向燕書南。
“不奇怪,但我有些煩了。”時安打了個哈欠,悶悶地說道。
“書南,你還能回憶起什麼嗎?”凡擡手止住了其他人的話語,耳朵抖了抖看向燕書南。
被突然這麼問,燕書南也一時不知如何回答。
“不必緊張哦。”凡輕笑着走近他,一隻手搭在他肩上,“放松就好,睡着也沒關系的。”
燕書南有點疑惑,但還是聽話地深吸幾口氣,放松了身心。
凡說的沒錯,他确實很累了,身心放松的瞬間,困意将他吞沒。
“嗯,很好,可以想一下你今天在禁林遇到的所有人,尤其是{樂師}{觋蠱}…”他朝清風使了個眼色,後者笑了兩聲,攬過澈的肩膀,“走吧,各位,回去休息。”
其他人會意,朝凡行了一禮紛紛離開。
若留在原地,他不需要休息,還不如在這裡等着契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