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王悅宜開始掃視房間四周。
這是一間不大的房間,房間靠窗的位置擺放着一張雙人床,床邊有一張桌子和一個已經被砸壞的衣櫃,衣櫃裡的東西全部散落在地。
房間内沒有衛生間和廚房,王悅宜記得廚房和衛生間是公用的,類似第零世界的筒子樓。
她的視線落在那張雙人床上。
然後,她經過一直在不斷哭喊的女人身旁,将雙人床上的床單給抽了下來,将其卷好,又拉了一下,應該十分結實。
重新走回到軌迹身旁,她開口道:“你一會暫時壓制住他,然後我用床單先将他捆起來。”
“好!”軌迹抹了一下額頭上滲出的汗珠,從身後悄無聲息地靠近男人。
男人似乎完全沒有意識,根本就沒有注意到身後有人靠近,仿生機械手臂在空中不斷舞動。
看準時機,軌迹從身後一把抱住男人,讓他一時沒有辦法動彈。
王悅宜眼疾手快地将床單捆在了男人的身上,然後在他身後打了一個死結。
暫時将男人制服住,軌迹跌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氣:“這可比殺死一隻克魯格亞還要累!”
王悅宜輕笑一聲,走到男人面前,再次觀察了一下機械和身體連接的位置,在傷口處明顯有幾個接口沒有完全接好,這或許是男人會發狂的根本原因。
“軌迹,你按住他,讓他不要随意亂動。”王悅宜說道。
這裡沒有更好的醫療條件,也沒有專業的束腹帶,不知道床單還能支撐多久,王悅宜知道自己必須得快。
“克伯斯,能幫忙掃描一下男人金屬手臂的數據嗎?”她點開了克伯斯小人。
這不是最新款的金屬義肢,或許在網上能夠查到相應的數據。
叮——
克伯斯機械的聲音響起:“仿生義肢的數據正在下載中,請稍後!”
“數據下載已完成。”
“打開數據。”
一張手臂的接線圖在房間半空中徐徐展開。
王悅宜深吸了一口氣,從物品欄中取出了一支納米淨化劑,外帶一支針管。
她将納米淨化劑吸入針管中,然後紮進了男人肩膀的創口處。
“抱歉,沒有麻醉劑,你隻能忍着疼了!”王悅宜輕聲道,然後拔出了針管。
她拿出鋼制手術刀,在手臂上切開一個切口,然後根據克伯斯下載的圖紙将脫落的接口重新和神經連接。
金屬手臂不再試圖瘋狂地擺動,男人疼得皺起了眉頭,口中不住發出痛苦的聲音,但眼睛已經開始逐漸變得清明。
“呼!”
王悅宜重重地吐出一口氣。
從物品欄中調出了那個小型的醫療艙。
“軌迹,讓他在醫療艙内躺一會,傷口就不會那麼疼了!”王悅宜說道。
“好嘞!”軌迹背起男人,讓他平躺在醫療艙内,然後緩緩合上了醫療艙蓋。
這時,一直坐在地上的女人完全止住了哭聲,臉上挂着淚珠,驚訝地看着王悅宜完成了這一切。
“你們是誰?為什麼要幫助我們?”
“你的丈夫就是塞西爾?”王悅宜在女人身旁坐下。
“是,他就是塞希爾,你們怎麼會知道他的名字?”女人望了一眼王悅宜,又轉向軌迹。
“我們是來調查變異SCV病毒的,同時請你不要将這件事說出去。”王悅宜平靜地說道。
“變異SCV病毒?”
“對,你的丈夫塞西爾很有可能是第一個在徹蘭市感染這種病毒的人。”王悅宜說道。
“他……”女人有些欲言又止。
“你能和我們說說他感染病毒的經過嗎?”王悅宜再次問道。
女人回想了一陣,緩緩道:“我記得那天塞西爾回來開始咳嗽、嗜睡,渾身無力,我們當時并沒有放在心上。普通的SCV病毒感染後,症狀也大體如此。”
“然後呢?”
“然後,他這一次比以前病得更重。但,他是礦工,不出門工作就沒有飯吃,于是他還是出門工作了一天,結果暈倒在礦上,幸好幾個朋友将他被背了回來。我記得就在那一天,一個女人突然上門說,有一種藥劑可以治好塞西爾的病,但是需要我們将藥劑有效的事情告訴認識的所有人。”
“于是你照做了?”
“是,藥劑真的很有效,第二天塞西爾就好了。”
“嗯。藥劑是不是那種藍色包裝的藥劑?”
“是的。”
“這一片是不是之後有很多人也感染了這種病毒?”
“是的,好像聽說還死了幾個老人和孩子。塞西爾還被人當作瘟神看待了一段時間。”
“嗯。”
王悅宜點頭。
變異的SCV病毒隻要身體素質足夠好,就算不服用藍色藥劑,雖然好得慢,但也能自愈。也就是說,那個來找塞西爾的女人目的根本就不是為了治病,隻是為了試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