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悅宜坐在破洞酒吧的吧台前，手指輕輕敲擊着杯沿。

Silver擦拭着一隻水晶杯，杯子在燈光下折射出七彩的微光。

他擡眼看了看四周，确認沒人注意這邊後，壓低了聲音：“放心，自由之翼已經處理好了。”

“處理好了？”

“是的，包括那些被感染者的後續治療和數據清理。”Silver将擦好的杯子放回杯架上。

王悅宜皺眉：“為什麼要這樣做？”

“因為這件事背後牽扯太多。”Silver拿起另一隻杯子繼續擦拭，“如果公開，會引起恐慌，甚至可能導緻徹蘭市的沖突加劇。”

王悅宜沉默片刻，喝了口杯中的飲料。酒精在喉嚨裡燃燒，帶來一絲暖意。

“那……關于這一點軌迹知道嗎？”

“他涉事未深，不需要知道太多。”Silver放下手中的杯子。

王悅宜點點頭，将杯中剩餘的酒一飲而盡。

“謝謝你的消息。”她起身準備離開，卻被Silver叫住。

“王醫生，小心點。這個世界比你想象的要複雜得多。”

王悅宜回頭看了他一眼，沒有回答，推門走進了徹蘭市的夜色中。

————

第二天一早，王悅宜來到地下醫院。剛進門，就看見黃凱一臉焦急地朝她跑來。

“王醫生，你可算來了！今日地下醫院收了一個新的病人，情況不太好，薩利院長讓你直接去三号手術室。”

聞言，王悅宜加快腳步，穿過走廊，推開了三号手術室的門。

手術室内，薩利院長正站在一個全息投影前，手術台上則躺着一個約莫十六七歲的少年，面色蒼白，雙眼緊閉。

“王醫生，你來了。”薩利院長頭也不回地說道。

“什麼情況？”王悅宜走到病床旁，眯眼觀察了一下少年。

“這孩子名叫艾倫，十六歲，三天前突然昏迷。”薩利院長指着面前的全息投影，說道，“你看這裡，他的腦幹部位似乎有一個異物，我們懷疑是某種芯片。”

王悅宜湊近觀察，果然在腦幹的位置找到了一個不到五毫米的金屬物體。

“這不是普通的芯片。”她皺眉道，“看起來像是某種神經接口，但設計很奇特。”

難道是惡魔芯片？

但，王悅宜沒有将這句話說出口。

“沒錯，這就是問題所在。”薩利院長推了推眼鏡，“我們嘗試過常規手術，但每次接近那片芯片，病人的生命體征就會急劇下降。”

“嗯！”王悅宜思索片刻後道：“有沒有可能是芯片已經與神經系統深度融合了？”

“很有可能。”薩利院長點頭，“所以我們需要你。你在處理這類問題上有獨特的天賦。”

王悅宜沒有立即回答，而是仔細研究起全息投影來。

芯片的位置極其刁鑽，稍有不慎出現任何手術失誤都可能導緻病人的腦死亡。

“我需要更詳細的掃描數據，還有病人的完整病史。”最終，她說道。

薩利院長遞給她一個數據闆：“都在這裡了。另外，這個手術必須在24小時内完成，否則芯片會對腦幹造成不可逆的損傷。”

王悅宜接過數據闆，快速浏覽起來。

“這孩子是從哪裡來的？”

“本博市。”薩利院長的回答讓王悅宜不由得擡起了頭。

“他父母是本博市的高級工程師，通過特殊渠道把他送到了地下醫院。”薩利繼續說道。

“為什麼？本博市的醫療技術應該比徹蘭市先進不少。”

薩利院長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因為本博市的超級AI拒絕了這個手術。它認為這個芯片是克拉克庫公司的實驗産品，移除它違反了公司政策。”

王悅宜眉頭緊鎖：“就因為這樣，一個生命正在危在旦夕這件事就不重要了？”

聞言，薩利沒有說話。

王悅宜立刻意識到自己剛才這句話不應該在薩利面前說出來，畢竟到目前為止，王悅宜也沒能看透他。

于是，她清了清喉嚨，轉移話題：“所以……這孩子是克拉克庫公司的實驗品？”

“或許吧。”薩利院長轉身走向門口，“我相信你能處理好這個手術。如果需要幫助，随時叫我。”

咔哒——

手術室的大門被緩緩關上。

王悅宜獨自一人站在手術室中，心情沒來由的沉重。

叮——

克伯斯的聲音響起：“成功觸發任務，移除艾倫腦内的芯片将會獲得意外的獎勵。”

琴心再次檢查了少年的生命體征，然後開始研究數據闆上少年的資料。

幾小時後，王悅宜終于放下手中的數據闆，揉了揉酸痛的眼睛。

根據資料顯示，艾倫是在一次“教育活動”後突然昏迷的。所謂的“教育活動”，實際上是克拉克庫公司對特定青少年進行的某種測試。

“克伯斯，你能分析出這個芯片的結構嗎？”王悅宜在腦海中問道。

“正在分析中。”克伯斯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這是一種神經接口芯片，但設計非常複雜，似乎具有自我保護機制。”

“自我保護機制？”

“是的，當外部試圖移除它時，芯片會釋放電流幹擾腦幹功能，導緻生命體征下降。”

聞言，王悅宜皺了皺眉頭。

突然，她想到了一個可能的方法：“如果我們先讓芯片進入到休眠狀态，再進行手術呢？”

“理論上可行，但需要找到芯片的休眠觸發點。”克伯斯回答。

王悅宜再次檢查了全息投影，注意到芯片的一側有一個微小的凹槽。

“這裡，”她指着凹槽，“可能是芯片的控制接口。可是，我不是芯片和電腦的專家。”

等等！

話音剛落，王悅宜想到了一個人。

于是，她絲毫沒有猶豫地推開手術室的大門，直接沖出了地下醫院，連黃凱詫異的詢問都沒有理會。

磁懸浮摩托車在玄武會的大門前停下，王悅宜正看見墨淵從門内走了出來。

“王醫生？有事？”墨淵一挑眉毛。

“嗯！”王悅宜點頭，“我要如何讓一片移植在大腦内的芯片休眠？”

“什麼？”墨淵似乎沒有理解王悅宜的意思。

“簡而言之，我有一名病人，生命現在十分危急，如果不能讓他腦内的芯片短暫休眠，就沒有辦法移除芯片。”王悅宜簡短地解釋了一下前因後果。

“嗯！”墨淵摩挲着下巴，然後遞給了王悅宜一個小盒子。

王悅宜接過盒子，打開後發現裡面是一個精緻的微型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