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穆澤行的弟弟穆澤澤在京郊開了一塊地,那邊正連接着山,他們開發了一個郊外的遊玩項目,主要的就是環山賽道、攀岩還有一些野外項目,當地也有農家樂,主推一個野趣與人娛。
“他不是還在念大學?”林舒昂有點納悶,上次看見他還在零點酒吧,她大學的時候還在學校裡畫室老實呆着呢。
彭方遲噗嗤一笑,故作老成地拍了拍林舒昂的大腿:“時代不同啦。”
她接着說:“昨天送我們回來的是澤行哥,他說我倆看上去好像很閑,不如出去玩玩,在城裡帶着沒意思。”
林舒昂汗顔,覺得穆澤行想說的是丢人現眼。不過确實,沒什麼花樣,每年翻來覆去的就這些花樣。
“去吧,問問什麼時候。”林舒昂點了頭,蹭着彭方遲的頸窩和她一起看聊天信息。
“都是熟人,都認識,明天吧。”穆澤行很快就發了信息過來,倆毛絨腦袋湊在一起琢磨了一會,對視一眼,覺得這個主意很是不錯,當下就把事情敲定了下來。
隻是——
“這麼快,咱們需要帶點什麼?”林舒昂理智覺得有點操之過急,實際卻很是期待,心裡惴惴不安,企圖趁着這一天功夫好好收拾收拾。
然而彭方遲搖了搖頭:“他們說就帶衣服,穿暖點,他們什麼裝備都有。”
林舒昂略一思忖,最後還是猶猶豫豫地點了點頭,這群人外出經曆和經驗還是豐富的,林舒昂對此還是放心的。
當這一天忙忙碌碌的過去之後,初一大早上倆人就全副武裝地出了門,出門那會鄧安紹還在家裡煮咖啡,看見倆人包裹的嚴嚴實實,他打眼一看,奇了:“你倆搶劫去呢?”
彭方遲将圍巾往下一拉,露出一張在屋子裡熱的冒了點汗的嘴,“我倆去爬山。”
鄧安紹瞥了一眼她倆的打扮,低笑了兩聲,不知道憋着什麼壞,他沒回話,林舒昂也沒有搭理,拉着彭方遲就出了門。
隻是,林舒昂原本以為隻是他們院的人的小小聯誼,沒想到一出門就撞見三輛大越野啊。三輛車就停在大院門口,警衛員在崗亭裡目光時不時瞟過去瞅兩眼,彭方遲像隻鹌鹑一樣,扯了扯林舒昂的袖子:“該不會真去搶劫吧。”她目瞪口呆,原本她以為就兩輛小轎車拉過去就行。
林舒昂心裡默默腹诽,咱院就是這暴發戶派頭,沒轍。
果不其然,沒一會一聲嘹亮的哨聲就傳了過來,随後就是中氣十足的:“昂昂!”
林舒昂拉着彭方遲走了過去,警衛員放了行,門口三輛越野吉普前面站着近十号人,那幾個男人最為打眼,她倆一走過去,正好後面幾個男人齊齊轉身,看了過來。
林舒昂一眼就看見那個穿着休閑服手插在兜裡眼裡帶着笑的男人,黑色的沖鋒衣顯得他落拓,漆眉亮眼,身後的陽光也奪目,林舒昂一時間都覺得光線都有幾分偏愛他了,不然怎麼顯得他在自己的一群發小哥哥裡,那麼打眼?
周緒甯看人都到齊了,正準備挨個介紹介紹,沒想到蔣恪甯已經邁步上前,将兩位姑娘的行李都拿了過來,然後他站定在了原地,抽出了一隻手,臉上的笑意讓林舒昂都覺得晃眼,他說:“你好,介紹一下,我叫蔣恪甯。”
那麼簡短又那麼漫長的介紹,在今天砸到了實地裡,林舒昂驚訝于他的直白,也感歎陽光對他的偏愛,她似乎想起了那天他從柿子樹上跳了下來,走上前故作仔細地看了看她的臉,風輕雲淡地說“我也覺得你有點眼熟”的樣子。
兩道身形重合,一道散漫一道舒朗,于是林舒昂彎了彎眼睛,輕輕握住了那隻還帶着溫熱的手,“你好,介紹一下,我叫林舒昂。”
蔣恪甯呢,覺得一時間風也靜止,光也靜止,連飄蕩的落葉也在此時定格在了半空,眼前隻剩下了這個生動的、鮮活的、漂亮的,穿着最喜歡的鵝黃色厚厚羽絨服,圍着灰色圍巾看上去冷漠卻十分熱氣騰騰的小姑娘。
你看時間多匆忙也多狡猾,讓兩個人在今天又重新認識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