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随機分布在不同地方的仙門預備弟子,并沒有遇到什麼異常,而江芙這位在比賽之前就得到不少注視的煉氣期三階拿到拜師帖的修士,此時遇到煉氣後期的妖獸,直接變成了現場最為矚目的那個。
圍觀着看熱鬧的修士們早早的拿出了玄天鏡,在能夠交流的玄天壇中熱火朝天的讨論了起來。
這個時間點正是不少修士們讨論仙門收徒大會的時候,有不少不能夠親自來現場的更是在看着玄天鏡上仙門器宗長老動用靈力轉播的場景,在不停地同現場的修士們交流起來。
剛剛還有不少人在那裡讨論着那個煉氣期修士能夠撐多久,沒料到她運氣這麼差,竟然剛出傳送陣就遇到了三階的妖獸。
【完了完了,剛剛還和我師兄打賭,要是這煉氣期修士撐過今天,那瓶師父賞的回靈丹就給都我呢!】
【哈哈,不過是一瓶回靈丹,兄台你要看開點。】
【仙門怎麼這樣,人家一個煉氣期修士,剛進去就給放一個這麼兇殘的妖獸,萬一真出人命了。】
【要是怕危險就别來啊,前邊那個是哪個世家大族養出來的,真是好笑死了。】
所有人都覺得,這個在那拜師帖上顯示不過是煉氣期三階的修士,撐不過這頭三品妖獸一下,就得捏碎玉符放棄試煉了。
而在密林中的江芙,迅速反應了過來,她的動作可以說得上很熟練,像是這樣的場景經曆了很多,幹脆利落地一個翻身,躲開了那個三品妖獸的沖過來的第一下。
面對着面色猙獰的妖獸,垂涎地盯着她的脖頸,江芙那張蒼白的過了頭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變化,她的背後隻背了一把竹傘,而手上隻攥了一把短短的匕首。
不少修士都覺得她隻是僥幸躲過第一下,畢竟在沒有用靈力的情況下,修士的速度和妖獸的速度可是不同日而語。
【竟然躲過了,難不成這煉氣期的修士是吓傻了,竟然還不用靈力。】
【難不成她要捏碎玉符傳送出去了?】
【這秘境還沒到呢,她不會就折在外頭了吧?真是晦氣,我看她賠率高,還買了十塊一品靈石賭賭運氣呢。】
【前面的别逗我笑,煉氣期能過仙門考核?怕不是昏了頭吧。】
【萬一人家是為了節省靈氣呢?畢竟誰也不知道後頭還有什麼妖獸呢。】
這會其他修士都在四處尋找先前就約定好的同伴,或是在尋找秘境入口了,不少人雖然覺得結果一定,卻仍舊在看着江芙這邊。
但是真正能夠看出門道的則是劍宗趙長老,他有些詫異地看了眼江芙,發現此時她的冷靜實在是一個劍修的好苗子。
臨危不亂,觀察那妖獸的動作。
而此時那妖獸被江芙險險躲過了幾下攻擊之後,徹底急了,再也不顧什麼自己的破綻,擡首嚎叫了一聲,淩空而起加快了速度自以為可以輕松撕咬到對面。
就是現在,在妖獸淩空躍起的時候,最為脆弱的腰腹部位剛好露出,江芙眯了下眼睛,下一刻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柔軟的錯開了身形,巧妙地躲開了攻擊,同時将自己手中攥緊的匕首,朝着那妖獸的腹部劃去。
這一幕有些駭人,畢竟這匕首隻有她的手臂一樣長,感覺下一秒就會被妖獸咬斷手腕一樣,卻幹脆利落地爆發出驚人的力量。
那妖獸甚至還沒有反應過來,劇烈的疼痛就讓它再也動彈不得,臨死前視線的邊緣隻看到了本以為是入口美食的人,面無表情的揮動手中的匕首,如同切菜一般劃開了它的腹部。
這一幕太過有沖擊力,不少還在熱烈讨論的修士們甚至詭異的寂靜了片刻。
幹脆,利落,一把匕首,她都沒有動用一絲靈氣,就已經解決了。
這可是三品妖獸,足矣媲美煉氣期後期的修士啊!當然寂靜之後,又有了不同的聲音在玄天壇上浮現出來。
【這妖獸腸子都劃出來了,真是殘忍的吓人。】
【不是,前面你瘋了,那可是妖獸,你怎麼不叫它别吃人了呢。】
【所以她是怎麼做到的,這匕首是什麼靈器嗎?在哪裡能買?】
此時長老台上的劍宗趙長老卻捋了捋自己的胡須,忍不住稱贊起來:“這人日後定然是劍修的好苗子,幹脆利落,不為危險驚動心神。”
“能不能過試煉還是另一回事呢。”一旁一直耷拉着臉的丹宗長老此時又冷哼了一聲。
但不管此時秘境之外讨論的如何熱火朝天,江芙依舊心無旁骛地将這三品妖獸裝到了玉符之中,看到上面轉換成了一個十點積分之後,又拿出了火折子,将周圍沾了血漬的枝葉燒了個一幹二淨。
血氣在這秘境之中,是最能夠吸引各種妖獸的,在環境不明的情況下,還是保證安全最為重要。
她不動用靈氣的原因很簡單,一個是這種三品妖獸其實已有了一些靈智,先前故意叫它放松警惕,好能夠一擊必殺。畢竟試煉的時間還有很長,能夠多保留一些靈氣,後面的路也是更安全些。
畢竟這次秘境試煉,越到後面,危險越多——不僅僅隻是其中隐藏着的妖獸還有機關,更多的,則是其他預備弟子們的攻擊。
雖然仙門試煉規定,不得故意出手傷及性命,但隻需要擊碎對方的玉符,就能将對手送出去的同時,得對方擊殺妖獸和得到靈寶的積分。
四處寂靜,耳邊能夠聽到淺淺的風聲,江芙擡頭看了眼天上的太陽,想了下玉符上給所有參與試煉的人提示的,不由得皺了皺眉。
獵殺妖獸,尋找靈寶,還要躲避想要擊敗自己捏碎玉符的對手。
她想了想,拿出一張簡陋卻隐蔽氣息的符紙,剛想貼上,卻看到不遠處走過來一個身穿白色衣袍的修士。
那人步伐邁得不疾不徐,一張銀白色的面具遮蓋住他的臉,明明沒有看到他的面容,卻讓江芙的呼吸都仿佛停止了,她下意識攥緊了手中的匕首,朝着那雙澄澈漆黑的眸子看去。
而此時場外,藥宗長老更是死死盯着那個身影,緊接着像是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事一般,素日裡波瀾不驚的神色出現了片片裂痕。
難怪他今早就覺得掌門神色有些不對,出于醫者對于氣息的直覺多看了幾眼,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