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雲蔚趕忙蹲下身,用盡力氣,才拿掉塞在女人嘴裡的麻布。
“救我,救救我,救救我......”女人像瘋魔了一樣奔潰地喃喃着,聲音漸漸變得高亢。
金雲蔚捧住她的臉,輕輕劃過臉龐,撥開雜亂的長發,盡量讓髒亂的頭發不要遮住視線。
“怎麼了,怎麼了,冷靜點,好好說。”她溫柔地注視着女人,就像當初溫柔地注視着丫丫。
“我,我是在城南大學讀的大學生,我是被騙到這裡的。”
女人又像念咒語似的念了一長串東西,但是語速過快,金雲蔚沒有聽清。
“别着急,慢慢說,我沒聽懂。”
女人背過身的手被捆在一起,無法伸到身前,她隻能劇烈地扭動着身體:“我家在哪裡,求你去告訴我爸爸,或者放我走,求你了,我不想做他老婆,我不想留在這個地方。”
當她看見金雲蔚的時候,幹涸的眼睛又開始濕潤,然後淚如雨注:“求你了!我給你做牛做馬也會報答你的。”
“我會幫你的,冷靜點。”金雲蔚可以看粗繩已經在她的腳踝處勒出深深的凹陷,觸目驚心,就像她第一次看見何丫丫身上的傷口一樣。但女人好像麻木了一樣地扭着,完全不在乎自己的腳被磨掉一層肉。
就在這時,門口飛奔過來一個男人。
正是剛剛回家的丁海,他看見家裡有火光,還以為是有那個男人想趁他不在,偷偷占她便宜,就提刀飛奔回來。
看見站着的何丫丫,和蹲在地上,抱着自己老婆的陌生女子,他心裡才緩和下來,松下手裡的柴刀。接着就是上頭的怒意:“何丫丫,你幹嘛進我家,出去!不然我叫何牛要你好看,沒王法了!半夜來我家,你可真敢啊。”接着他的視線就滑到了金雲蔚身上。
像他新買的老婆一樣,白皙的皮膚和披下來的長發,以及青春的連衣裙,無一不在述說着女人的美麗和身份。
“丁海,買賣婦女是違法的!非法囚禁他人也是違法的!你不能囚禁她,我要帶她走。”金雲蔚摟着女人,聲色俱厲。
丁海輕蔑地說:“我花了五百塊,她就是我的。違法?什麼法?什麼法還不讓人娶媳婦了?”但當看到金雲蔚努力撕扯繩子又無可奈何,何丫丫遞上腰間别的小刀讓她割開的時候,又緊張地堵在門口。
“你是誰家的?報上名來!”
金雲蔚從未如此冷酷,幾乎是咬牙切齒:“我是新來的支教老師。”邊說,邊割斷另一根繩子。
雖然說是床,也就是一些草稭稈鋪在地上後,又在草上鋪了一層薄薄的床墊,邊上有根柱子,他就把人栓在柱子這。
一牆之隔就是豬圈,空氣中彌漫着淡淡的,又萦繞不去的豬糞味。
“你再弄我就要對你不客氣了!臭娘們,不要多管閑事!”丁海惡狠狠地說,陰沉的臉上滿是惡意。
要不是害怕她是官員家的人,早就教訓她了。
金雲蔚忍住恐懼,勇敢地說:“你敢打我的話,你就會坐牢!你這是攻擊國家的人!”
丁海雖然打女人,但是不敢打當官的。可他的怒火被金雲蔚不善的語氣點燃,目光掃到邊上的何丫丫。
他一腳踹翻了邊上的何丫丫,“我不敢打你,我還不敢打這死人嗎?”說罷,撲過去又是一拳頭。
何丫丫立刻抱頭蜷縮,忍受着暴風雨一樣驟疾的拳頭。
“你敢!”金雲蔚大聲高喊:“來人啊!殺人了!殺人了!”
丁海這時也顧不上了,從何丫丫身上彈起來,撲到金雲蔚邊上,緊緊捂住她的嘴巴。
“閉嘴,閉嘴!”
金雲蔚感覺快被巨大的手掌壓碎下巴,嗚嗚着掙紮發聲。邊上的女人見狀,立刻狠命咬住男人的手臂。
男人慘叫一身,手一歪,金雲蔚也咬住他的手掌。他慌忙地用另一隻手呼過去,一掌打在金雲蔚臉上。
這時,立刻起身的何丫丫一聲不吭,突然從身後伸手勒住他的脖子。
他右手甩不開咬他的兩個女人,就用左手去抓何丫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