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蔚笑而說道:“以後便作為朋友,而非家人了。”
何定尴尬的說:“此言差矣,我和丫丫從小相識,多年家人,何需名義。當年父親拍闆讓你入門,便敲定了事實,決定了你的命運。這都是緣分。”
溪崖心感不悅,他不想和何家再有任何關系,正想開口之時,雲蔚便嘲諷的說:“那這就是孽緣,如今斷了。”
何定讪讪放下手裡的中藥:“丫丫,如今你身子應該還不利索吧,這是這個月的量。”
溪崖連忙拒絕:“不用了,我身體硬朗多了。”
“唉,你這是因為吃藥了,要是不吃藥就會難受的。一不小心萬一複發了怎麼辦?”
“說實話,我已經停藥很久了。”
何定無語。
“你怎麼可以擅自停藥?!”
“忘記了。”
雲蔚也第一次知道:“溪崖,這樣可不行,忌諱治病隻會給你留下更嚴重的病狀。”
溪崖轉而看向雲蔚:“可是我不吃藥身體照樣很舒服。是藥三分毒,我身體自己能恢複,就不用吃藥。”
“非也,吃藥乃長期保健的功效,你現在身體一時好的假象,過半個月就垮下來了。”
雲蔚也點頭說是,接過藥:“真是謝謝你,希望我家丫丫能不留下病根。”
何定再三囑咐:“一定要吃藥啊。”
溪崖看見他靠近雲蔚說個不停,心裡意外地煩躁:“夠了,我不想吃藥。”
雲蔚皺眉看向她,但還沒出聲,何定便嚴厲地指責她:“我為你好,你還擺譜了?你知不知道這些藥值多少錢?多少人還買不起藥,要不是我好心,你現在還躺着呢。什麼都不懂就乖乖聽話,不要浪費我和雲蔚的時間!”
“冷靜,何定,我會和她好好說的,你不必大動肝火。講道理不用發脾氣,帶情緒反而一點勸說效果也沒有。”雲蔚這樣說道,暗暗維護溪崖。
“你,我真是不想再管你!”何定氣急敗壞,正想甩門而走,不料丫丫突然梗着脖子倔強說道:“我活這麼大就沒吃過幾次藥,身體抗的過去就活,抗不過去就死。吃你何家的藥倒不如死了算了。”
原來她是介意再受何家恩惠,雲蔚突然可以理解她的情緒。
何定看雲蔚不說話,便知道她是認同丫丫了。雲蔚果然說:“哪下次我找鎮上的醫生給你開藥吧。”
“好!很好!”何定怒火攻心,雲蔚也是第一次看見他滿臉漲紅。這個藥很多藥材是他親自采摘和研磨制造而成,一個月的量耗費他許多時間,怎料這女人給臉不要臉。便将藥摔在地上,奪門而去。
雲蔚看着藥撒開,滿地狼藉,便無奈地拿掃把開始打掃。溪崖也是第一次成年後惹惱何家人。小時候但凡讓他哥倆或者叔叔嬸嬸不順心,最後都是她挨罰,久了就習慣沉默和忍受。今天借着怒意倒是脫口而出了拒絕,赤裸裸的表達了厭惡。
“丫丫,你生氣是該的,怪我沒想到這事。但是目前兩個月不吃藥,我是真的擔心你的身體啊。”
“我倒是覺得吃了藥我身體更不好!”
雲蔚哂笑着收拾好殘渣:“這下我們算是得罪他了。”
溪崖這才感到一絲後悔。
“但也沒事,我們支教和他也無甚關系。”
雲蔚隻好妥協:“現在依了你,随我回鎮上可要乖乖看醫生。”
“嗯。”溪崖又去抱孩子了,“今天他好像沒有拉粑粑。”
“這是正常的情況還是消化不良啊?”
“不知道。”
“哪我們明天去問問吧,萬一是消化不好,得去買點藥。”
溪崖悶悶不樂的應了。兩人哄睡孩子,把門鎖上,窗關上,熄燈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