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是想讀書的!”
雲蔚摸摸他細軟的頭發:“哪老師去你家家訪吧,和你爸商量一下。這幾天你問問你爹哪天有空,明天告訴我,我再去。”
甯德本高興的答應後,歡歡喜喜地回家去。
午飯時間,雲蔚替下丫丫照顧孩子:“這兩天可有不舒服?”
溪崖搖頭:“我反倒覺得不吃這藥,身體更舒服了。”
雲蔚哂笑:“你就這麼讨厭何家嗎?但何定比何牛好多了,不曾做下強迫婦女的事,不過他也沒阻止。”
溪崖嘲諷地說:“他雖比何牛好,但也不幹淨。”
“此話怎講?他曾經欺辱過你嗎?”
“他把我當下人使喚,不曾打罵,我想說的是他總是幫着何牛解決腌臜事。比如之前何牛搞大了别人的肚子,他就找人把孩子強行打掉了,差點害死那個女人。吃他們何家一口飯我都難受,不,光是看見他們,我就覺得胸悶。一想到這是他的藥,就直犯惡心,想吐。”
雲蔚表情變的沉重:“這麼說,他隻是在我面前裝的紳士。”
其實他想追你,溪崖心裡想,卻不知為何難以說出口,或許是她潛意識裡就不想讓雲蔚知道。
雲蔚歎氣,視線落在桌子上的紙上,上面有好幾段抄寫的話,其中一句吸引了她的視線: 所有掌握秘密的人,都會被秘密腐蝕,不要探聽秘密。
這句話駭人,但雲蔚不以為意:“我對你不曾懷揣秘密,想來體會不到這種膽戰心驚的感覺。”然而當她帶着笑意看向溪崖,以為兩人心領神會時,溪崖卻低下頭。
笑僵在嘴邊,突然變的苦澀。
“你有事情瞞我?”
雲蔚失落片刻,便安慰到:“那又如何,你這秘密隻是你的私事,又不是騙我瞞我。你願意說便說,我聽着,不願意說就記在心中,無需告知我。不必羞恥。”
溪崖點頭。
雲蔚便故意岔開話題:“你這字好看許多,比我當年練字快上許多,當真是天賦。”
“不是天賦,我隻是無聊,無聊了一輩子,所以一旦學起來就專注用心罷了。隻能說算是勤奮吧。”
“你長時間感到寂寞無趣,遠離社會也遠離世界,所以才會求知若渴,這就是你最遺憾的前半生,也是你的天賦所在。”
溪崖遲疑地搖頭,聽不懂這句話。
“我的意思就是,一個人特殊的經曆會造就不同的秉性,這特質就是你的天賦。”
溪崖呆呆地搖頭,還是沒理解。雲蔚就一笑帶過:“等你以後多看幾本書,多了解幾段人生就懂了!我建議你多看看傳記。”
“傳記是什麼?”
“指的就是寫了一個人真實經曆的書,很多人會寫自己的人生感悟。”
“那我的前半生也太無趣了,沒東西可寫。”丫丫落寞的說。
雲蔚吃驚的搖頭:“不,丫丫,你的經曆是特殊的,這種極緻的空虛痛苦的人生一點也不無趣。你的人生很精彩,很坎坷,如果你能寫下來,我保證會有很多人大吃一驚,對你的處境,和你不被任何人聽見的心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