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到今他們境界還是金丹,不然夏之蟬猜清門這些老不死的怎可能還苟且在這山上被羞辱的郁郁過着。
陳令這麼和她說,并沒說陳武什麼時候給她死士和地圖讓她下山。
夏之蟬暫且恢複往常,眼睛裡聚焦看誰都不爽的戾氣,随心所欲沒什麼志向。
晚上去吃飯。
路上再次看到段楸。
他從自己屋子裡已經修煉失敗的出來了,身形在幾個師兄裡是矮的。瘦削。但氣質不卑不亢,挺拔的讓人心生舒爽,遠看起來就跟他們交流的不錯,兄親弟恭。
夏之蟬在暗處躲了,吃完飯從大堂裡出來,正好和他迎面碰上。
夏之蟬沒有話說了。
“怎麼老是能看見你?”
“……”
段楸扯扯嘴角,怨毒生起:“師姐怎麼老是看見我?我一個月和師姐碰面的機會有兩次嗎?”
“……”
段楸現在從北峰解放下來了,陳武允許他跟師兄師姐們一起暮鼓晨鐘。
段楸道:“師姐别害怕,我師尊允許了,我出峰也很少,現在主是修煉。”
“……”夏之蟬驚訝:“……你師尊放過你了?”
段楸點頭:“看我在峰裡怪寂寞的,讓我出峰換個心情。”
夏之蟬:“……”
濃墨夜色裡段楸五官便更突出,額頭連接眉眼一片像大山河裡的清水,跟她面對面,笑道:“師尊看我病的太可憐了。”
“……”他明白解釋,夏之蟬還是一臉魔幻。
段楸彎彎眼睛:“沒辦法,師尊徒弟太少了,又不願意嘗試信任其他人,就我一個,他多少要照顧。”
這麼一說,夏之蟬一下明白過來,由此更覺得他白蓮花了,用什麼陰謀詭計讓那個老毒物陳武生怕他死了。
夏之蟬神奇瞧他。
她一下想學會利用他這種攻心計給自己謀上大事,他聽起來前小小半生隻在魔窟裡求生,多端詭計卻一個不少。他是敵是友,殊途同歸,夏之蟬這下真想跟他發展成友了。
——他倆交談這兩句時,有過往的弟子們不軌的瞧着他倆,夏之蟬一個個瞪回去。
第二天,山裡所有人都知道她和段楸的關系不錯了,師弟好脾氣忍得了她這臭脾氣,師弟還挺關心她的——
她何德何能!
夏之蟬:“……”
後來快冬至,到下山時,陳令沒有由頭又讓夏之蟬别下山了,他親自帶死士上陣。
夏之蟬:“……”
夏之蟬抓不住他背後原因是什麼。
段楸聽陳令不讓她下山不以為意,陳令現今不管做什麼他們想管也管不着,陳令要殺她早殺了。
“……”
夏之蟬一直糾結的原因瞬間被他消弭開。
夏之蟬皺眉說:“可我還有個打算是帶死士下山真正見識他們實力。”
“……”
段楸有時覺得她很幼稚天真,懶得理她,“這有什麼好見識,我常跟他們打交道,他們水平築基以上,他們不是活人,跟你過手幾招你就死了。”
夏之蟬:“……他們金丹實力你知道嗎?”
段楸:“……”
段楸提眉。
段楸表面平靜,接受真相,不以為意和無作為。其實内心就清楚那麼多魚僵每天冒出,背後一定有個生它們的僵王。
僵王産生出的僵苗就是境界直達金丹的死士,陳武留一手他自也隻表面聽。
段楸和夏之蟬都心知肚明現在克不死陳令陳武,在等待他們露出的縫隙。
段楸有着修煉的資源,努力修煉,真不常下山。夏之蟬給他提供一些幫助,她會醫看病,山上的藏書閣裡的秘籍也被她翻得差不多,段楸需要什麼,夏之蟬可以幫他找一找。
夏之蟬的不适是她修為要上來了但體質不行的緣故,受制于這個身體,比段楸的修煉過程要簡單又困難得多,還需要時間慢慢來。
段楸則沒什麼好幫她的。
—
山門比之山下,嚴寒酷暑皆猛烈的多,時光流逝,很快天上飄起鵝毛雪,冬天來了。
峰下見到飄雪,青松上落下潔白雪點,十分宏大,驚起嘩然。練習禦劍飛行的白衣飄飄的弟子在天上跟地下的弟子共享這片盛宴,在峰下開心極了!
段楸從怨氣森然的密室裡喂魚僵出來,陳武看起來越發過得好了的裹上貂皮狐毛大氅,能多活幾年了,很難不高興地站在外面等他。
背後褐色的土地上因嚴寒的氣候很快結成了白白的一層。
段楸着薄棉衣,瘦長單薄,見到陳武僵硬抱拳道:“師尊。”
陳武神在在,身後跟着一個死士,揮手:“你回屋暖暖吧。”
他要進去看看他的死士。
段楸手指骨凍的發疼,沿着皮膚到骨頭縫裡的像要壞了。段楸說:“我去峰下再要點驅寒的,我屋子裡沒了。”
陳武吃驚:“你沒了?”
段楸:“嗯,沒了,我用得快。”
一句打掉他寒暄的打算,段楸要做他“最得力”幹将,不是要當他的廢物,苦肉計施兩次就得了。
陳武一頓,“你用慢點。”
段楸再次抱拳,他大腦都木了:“好的師尊。”
峰下正熱火朝天在舉行慶賀清門一百二十年的誕辰,一百二十年前造化祖師是我們開山祖,開辟這座大山,立起了清門的牌子,百年難忘!清門一定會将再次渡過難關,威風重震山門!
這此慶賀大典乃至之後年節都會熱鬧,山裡一派寬容大度,師尊們都會笑了。
段楸一下峰就受了科普,得到來龍去脈。問完夏之蟬在哪,段楸就想走了,奈何這個師兄滔滔不絕架着他肩,段楸興緻不佳敷衍幾次他都沒有察覺。
“師弟你身上也太冷了。”他說。
段楸看他,“我要火符。”
“呃呃。”他撓着腦袋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