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紫檀現在很敏感,她審時度勢她現在不應該這樣,她跑出來不是為了這樣,張畏割掉她舌頭就是不想她告訴其他人。她又忙從桌子下爬出來抓她,想抓她衣領。葉紫檀張嘴,啊啊。
她顫個不停的拉夏之蟬到桌邊,她寫下:我我沒恨你,我現在就想殺死張畏,殺死他!
夏之蟬伸出手。
手刀将她暫時打暈過去,半扶着她把她送到床塌上休息……
葉紫衫從驚天霹靂裡消化的站在原地搖搖欲墜。
夏之蟬走近她,她孱弱的溫吞臉上,露出慘笑,說:“我真要完了。”
“……”
夏之蟬垂眼簾:“還沒殺死張畏呢。”
葉紫衫屏口氣,她清楚自己不能倒下,她細眉下一雙眼痛苦萬分,她說有什麼辦法,讓她妹就這麼暈着,她替她承擔所有後果殺死張畏。
夏之蟬說缺她妹不行,她要了解昨夜她和張畏的具體情形,張畏為什麼割了她舌頭,今晚會不會找她。
以他的警惕和習性,現在說不定就在找了。
葉紫檀今晚如果可以,今晚就得回去……
……葉紫檀怎麼出峰的?
葉紫衫漸漸激動起來。
夏之蟬:“……”
夏之蟬自知說的信息太過冷血又迅速,應該慢慢渡化,她像個沒有同情憐憫,别有目的的瘋子,可時間不夠了。殺死張畏的可能性在常日裡極小,他身邊随時有形影不離兩個金丹期的死士,葉紫檀在他眼皮子底下忽然消失不見,多不正常?
管好南峰事務來山下找跟她同根的葉紫衫,葉紫衫若狀态也不對勁,他的警惕性就上來了。
一個賊好不容易偷的一片山,是不允許他的山有一點他沒法預料的事情出現。
他可能會殺死她們倆。
他一旦狐疑,他的生命又大過了對他弟弟的愧疚,今年就又殺不死張畏了。
這是連環反應。
夏之蟬告訴葉紫衫,南峰很多女弟子忍到今天就是在等殺死張畏……
說到殺死張畏時,夏之蟬有了習慣的無能為力感。
葉紫衫卻調整自己越來越積極,她不能哭,她得正常是嗎?
她要殺了張畏,要給葉紫檀報仇等不到以後。她以前就是這樣的,她們家以前對待葉紫檀就是這樣的,她們家裡最小的一個妹妹,不應該受這樣的屈辱,應該立馬替妹妹讨回公道。她是葉紫檀的姐姐,是她沒有保護好她!
夏之蟬安慰她,葉紫衫推開她手,努力打起精神。
她要夏之蟬暫時别跟她妹妹說了。
暫時别說有問題嗎?
“……”
夏之蟬搖頭。
最低極限是耗到晚上。
她淚眼婆娑點頭。
很忙的忙碌一番,她裝自然的出去。
……
昨夜發生這事,王玫必然知道了。
王玫來找夏之蟬,說,以張畏的性子,他肯定還在找葉紫檀……
葉紫檀還沒被管教約束,她不可控。
王玫沒特别提醒葉紫檀注意,是她上山表現太過天真和所有女弟子的想法都不一樣……
她有一項她自認的天真道理,她們總覺得她們沒把握好時機跟她坦白,她随時随地會漏口風毀了她們所有人……
夏之蟬腦子嗡嗡響的沒向葉紫檀打聽情況,幾乎靠王玫想象葉紫檀的遭遇。
夏之蟬歪歪頭,喉頭發堵,對王玫慢慢說:“我以前不明山下凡人的戰争,若不成仙甘願忍受生老病死,為什麼要在邊疆馬革裹屍歸還。後來發現不管人還是妖魔仙,就是沒有貪嗔癡千百種,報負和報仇也會達成這樣。很多時候一件事要完成,就是需要很多很多人做腳下石子踏着去上天梯,沒有道理,好像除此之外再無他法,就是命運。我們殺死張畏,就是這樣。”
王玫瞬間眼框紅透。
不管你願不願意,要解決不幸,就是有有些不幸締結犧牲。
不回頭,該拿出刀劍時淋漓盡緻。
夏之蟬問她知道葉紫檀為什麼能順利下山嗎。
她們要在天黑前把葉紫檀迅速安撫好,回南峰……她們今晚就殺死張畏。
……到了下午,夏之蟬獨自在葉紫衫房裡把葉紫檀哄好,葉紫檀什麼都能做。她哭的眼睛快要瞎了,張眼朦胧的一片血色,看不清夏之蟬。
世上過激者有千萬,葉紫檀不後悔,隻覺得自己好傻,太傻了。
有沒有明天她不知道。
到了晚上,夏之蟬出發前,段楸來找她取暖。
“……”
夏之蟬一身黑色勁衣,頭發包裹在黑色面罩裡,回頭看他。
夏之蟬跟他悄聲的草草說了下自己要去幹什麼。
夏之蟬鎮定。
她當時殺張溫也很鎮定。
事在沒出結果前焦慮無用,何況她實際從沒把殺這些人當作多大的心魔需要度過,她隻知道自己要一步步走,一步步通關。
哪怕失敗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