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親的時候,宗妄的第一個念頭是,怎麼突然就親上來了?
第二個念頭是,原來親親是想跟他接吻,而不是單純的親臉頰。
反應過來,宗妄就不再呆等着沈親繼續了。
他附和指引着,接吻的同時,一隻手将沈親的手從下巴上拿開,放到了自己的身上,另一隻手圈着人,将沈親摟得更緊。
沈親的主動無疑令宗妄感覺高興,誰不喜歡老婆跟自己貼貼?
于是很多步驟就自然而然地跟現實重合了,幾乎都沒有多加思考,宗妄的手就透過了清涼睡衣,掌心貼合着。
兩個人在一起要做什麼事,宗妄是知道的。但要怎麼才能更好的得趣,宗妄不知道。
這些亦是沈親手把手,一個步驟一個要求地告訴他的。
不可以上來就做。
要親,要摸,要水到渠成。
他們在一起磨合了一段時間,宗妄才算是真正掌握了要領。
而今他都懂,不懂的人換成了沈親。
對方既然沒有跟人戀愛的經驗,就更沒有和人接吻的經驗。
因此步步皆是生|澀。
沈親感覺出了宗妄的熟練,還沒升起懷疑,注意力就被身上那隻手給奪走了。
陌生的,越界的,肆無忌憚的。
接吻的時候,宗妄閉上了眼睛,沈親卻一直睜着。
他冷靜地觀察着宗妄的表情,試圖從他的臉上看出不情願和抗拒。
然而在此之前,他先就被轉移了注意力。
想要開口說話,可嘴不過張了些許,就被更過分地掠奪。想要拿開宗妄的手,又被對方誤會意圖,反扣了過去。
情形已經徹底改變,沈親成為了被動的一方。
他何曾如此,從來都是要占據主導的人反被擺布其中。人的整個視線随着宗妄的翻身而改變,倒映在眼球中的除了宗妄的臉,還有他從來沒有注意過的天花闆。
原來房間的天花闆上是有紋路的。
轉瞬的分神隻是大腦對于未知事物的本能恐懼。
但這恐懼對沈親來說,實在不值一提。
八歲之前,他被扔在家中,每天隻有一口飽腹的飯吃。
八歲以後,他回到了真正的家,可這家裡隻有冰冷與指責。他在外面遊蕩,再危險的事情都做過,難不成宗妄比這些還要可怕?
沈親看看人,宗妄這時候也睜開了眼睛。
四目相對,沈親在宗妄的眼睛裡看到了真切的歡喜。
所以,對方其實并不排斥跟他接吻。
包括接下來會發生的一切。
得到了這個信息,沈親眨了眨眼。
他的兩隻手都被扣得緊緊的。
沈親依舊沒能探到宗妄的底,哪怕是進行到了這一步,對方也還在繼續。
他不知道宗妄是怎麼想的,可身為一個正常男性,他的火氣已然被對方撩起來了。
他是沒有過經曆,但不是羞于做這些事的人。
既然宗妄是他的人,他也有想法,沒什麼是不可以的。
想到這裡,沈親的手亦回扣住了宗妄。
他是天生的進取性格,不會一味地被動。情勢不過在須臾之間,再次發生了變化。
“親親……”
宗妄似乎要問什麼,但被沈親剝奪了資格。
不過很快,宗妄就不去想别的事情了。
從開始到剛才,沈親的表現一直都非常生|澀。在這種生|澀裡面,任何回應都會加強人的心理刺激。
尤其是沈親的學習能力還很強,那種不肯示弱的“針鋒相對”,讓雙雙都沉浸在了這場熱吻裡面。
他們的精神世界在某一時刻,仿佛也達到了共鳴。
情動不由己,說不清究竟是誰先提出的邀請。
宗妄反應過來的時候,睡衣的領子已經被解開了。原本是沒什麼的,但關鍵時刻,宗妄偏偏想起來原主過分瘦弱的身體。
優秀的伴侶在老婆面前,當然是要展現最完美的一面。
現在的身材,的确欠佳了。
原主其實不是一開始就這樣的,他是單親家庭,從小跟媽媽兩個人相依為命。
以前媽媽的身體還好時,他被照顧得很好。從媽媽生病以後,他被迫地長大,生活也因為高昂的醫藥費,而一落千丈。
原主之所以這麼瘦,不光是因為媽媽的病,還有許多無形的生活重擔。
宗妄想把身體養好,是沒有問題的。
唯一的問題,就是需要時間。
而現在,時間根本來不及讓他立刻從瘦得能看見肋骨,變得“脫衣有肉”。
于是親着親着,沈親發現宗妄的衣服解不動了。對方揪住了自己的衣領。
“怎麼了?”
聲音懶洋洋的,像午後的陽光照耀在微風吹動的水面,泛起的粼粼波光,還含了點極輕松的笑意。
沈親仰頭看着宗妄,他的眉眼已全然地沾上了情澀光彩。
興頭裡面,沒顧得上宗妄這樣做的原因。
隻是随着自己的想法,手扶在宗妄的肩膀上,帶了點輕微疑惑地提問。
這種提問裡,似乎還隐含了些許的鼓勵。
如挑逗,勾人心魂。
宗妄又抓住了喂沈親喝水時的感覺,他的心髒為心愛的人歡欣跳躍着,兩隻眼睛裡隻剩下了對方。
“沒什麼。”手在要松未松之間,宗妄問,“可以關燈嗎?”
他看起來有點緊張兮兮,沈親的眉毛揚了揚,目光落在了宗妄揪着自己衣領的手。
已經解了兩顆扣子,第三顆被他攥在了手裡。
像是終于意識到了什麼,一瞬間,有種探究落底,卻又一腳踩空,往下墜落的感覺。
宗妄不願意。
“開燈不好嗎?”
沈親還在笑着,但這笑比起剛才,少了幾分情緻。
身體依舊是想要的,還沒有嘗過其中滋味,猝然被勾了起來,豈是那麼容易就放棄的?
沈親拉開宗妄的手。
但被宗妄反過來握住了。
“我覺得關燈更有氛圍一點。”
宗妄俯身又親親沈親的臉頰,“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