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詫異,自己靈根已被剝的幹淨,他們怎麼看出來修真二字?
卻見二人目光照向了自己腰間的绛色木牌。原來如此,這木牌畢竟藏了紫陰雷之力,修士多少能感受出一些。
白雪不動聲色道:“家族在修真界有些根基,隻不過在下無心此道,家門重任都由兄弟們擔了。”
她這話一則說明自己背後有家族靠山,二則說明她非修真人士,不想與這兩人多交集。
二人對望一眼,蘇應允道:“原來如此,我還道來這東隽府的修士都是為了參加松楹門三年一度的弟子招選。”
他這話倒讓白雪留心,“松楹門,弟子招選?”
“白姑娘你竟然還不知道?那松楹門可是三級宗門,門内資源無數,尤其他們的功法對木靈根的修煉十分有益,他們那位置可是獨占震卦之地啊,得天獨厚之宗門!每三年,多少人擠破了頭都擠不進去!”
白雪不由動了心思,交談間見此二人言辭懇切,心防也卸去不少,仔細問起這松楹門的情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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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客棧,白雪仔細思索,如此天賜機緣若錯過了豈不浪費。眼下,她要修真暫無别的門路,這松楹門看來是必須走一趟了。隻不過還得再等上兩個月。
和蘇應允林惠日日交遊,三人常把酒言歡,把知道的修真界秘聞都告訴了白雪,白雪這些天裡收獲頗豐。
由他二人介紹,白雪又見了東隽府的其他一些散修,經由散修介紹,白雪又結識了一好友,名叫陳魚樂。日日同這些人出入酒肆茶樓,習練基礎功法,白雪每日都很快活,感覺自己恢複靈根大有期望。
“也許不等進宗門,我就能恢複靈根了。”白雪在客棧調息完畢,又吃一丸自己調制的初級丹藥,感覺氣血歸于血海,而後血海湧動,有風生雲起之感。
“是氣!”
她驚喜地睜開眼,這些人果真幫得到她。那日初相識,她卻還不給人好臉,白雪暗暗慚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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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妹,今晚子時,冷松林内等你練功。”打開門,看到林惠給她留的紙條。
白雪心道:“往常都是在茶樓的後院練功,今日怎麼去松林?是了,松林裡靈氣清幽,自然是比茶樓好。”
白雪收了紙條,回屋稍作準備,待到夜上中天,便往冷松林裡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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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地氣象蕭疏,越往深走,便感覺到更濃郁的靈氣,尤其是子夜,人迹罕至,更顯清淨,不知他們何時找了這好地方。
白雪滿心歡喜,到處找他們在哪兒練功,突地,一張大網從天而降,将她罩了個滿頭。
她站在網中,一動不動,冷然看向周圍。
果然,附近笑着走出兩個人來,正是林惠和蘇應允。他們撫掌大笑,“比想象的容易多了!”
林惠走進戳了戳白雪的臉,笑聲尖利,“我就知道她是個呆子。一開始還不好糊弄。”
白雪作勢要用陰雷牌鎮住二人,但此地寒冷異常,她乃是凡人之軀,僅有的氣血都用來抵禦寒涼,根本分不出力氣去調動紫陰雷。
林惠又尖利笑道:“别裝了,相處這麼多天,早就摸清楚了你既沒有家族,也調動不了這木牌,這東西在你身上就是擺設!”
白雪心中暗恨,低聲道:“你們是為什麼?”
蘇應允笑着走進,“我們把什麼都告訴你了,唯獨有一點你不知道。進入松楹門——要憑靈物的。”
“那松楹門世代的門規裡有一條,便是招選弟子時,無論這弟子多麼優秀,若他自身沒有一塊靈物,便證明他與仙道無緣,無緣之人松楹門不收。我們兩根本不是什麼兄妹,我們是夫妻。我家長老傳了我一根靈笛,可是惠惠的靈物卻還沒有着落......”
竟是這樣!所以他們一開始就看上了自己的陰雷牌,那酒樓調戲的兩男子說不定也是他們安排的。
二人扯了白雪的牌子就要走,白雪卻冷笑一聲,“陳兄,出來吧。”
隻見幽深的松林内,慢慢轉出一個男子,和他背後的三個彪形大漢。
白雪在出發之前便約了陳魚樂陪同去松林,打的名号是一起去練功,又道晚上的松林恐有歹徒隐藏,遂交了他一些銀兩,囑咐他雇上幾個人手,随後再來。
此舉一則理所當然,二則委婉消去了林惠二人對自己不利的可能性,陳魚樂聽說去松林吸收靈氣,亦高興地答應了。
陳魚樂果然早已到了這兒,四個漢子轉出,将蘇林二人虎視眈眈地看着。蘇林二人不由面色一驚,生起懼意。他們是什麼時候來的?竟完全沒感覺到!
“蘇應允,林惠,我沒想到你們竟是這樣的人!幸好雪妹約我一起來練功,否則她就遭了你們的毒手了!”
“不是的陳兄,你聽我解釋!”
那陳魚樂是個急性子,吩咐三名大漢,上前按住二人就是一頓打,從他們手裡将木牌奪了過來,二人被揍得皮開肉綻,雖說是備選的修士,但到底沒有什麼真神通,也隻能凡人一般地被揍着。松樹林裡被二人的慘叫攪得一片聒噪。事後,陳魚樂又吩咐三大漢将二人扔去醫館,雇錢白日已結清。
“雪妹别怕,我把他們打走了,我這就來救你。”陳魚樂急匆匆趕到網前,就要給白雪把繩結解了。“如果沒有你真不知道怎麼辦了,陳兄。”白雪暗出一口氣。
“有我......就怎麼辦了呢?”說要來解繩子,陳魚樂卻莫名其妙歪過頭一笑,嘻嘻一蹦,竟蹦去了羅網三步遠後。
“......陳魚樂!”白雪湧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森冷月光下,松針的冷意寒徹骨髓。陳魚樂慢慢提起那隻陰雷牌,道:“雪妹,你知道,我也沒有什麼靈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