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遙遙望着他,“謝道友,你老實封住經脈了,我自會說。”
謝堪凝望着她,率先起手,三兩下封住了自己全身的經脈。
白雪又望其他人,“你們呢?不想出去了?都給我封上,快點!”
果然一個接一個,毫無辦法地,唉聲歎氣地封住了自己全身經脈。
白雪用神識掃視,無一錯漏。那兩個元嬰老怪方才多麼猖狂,現在也成任人拿捏的蝼蟻了。
若能趁此刻殺了幾個才好。
不過恐怕他們屆時見自己有性命之憂,反而沖關暴起,齊心對付自己,反不劃算。
白雪決定還是按計劃來。和葉映鯉一起站起,牽着雷狗走到了白玉平台中央,正上方正是那輪黃色彎月。
“謝道友,你聽好了。這頭頂的一輪彎月首先提醒了我,此境和月有關。朱紫色雲團都是流動旋轉的,看來此境也和‘轉’有關。這朱紫二色,讓我想到,它們在十天幹中分别對應丙火、丁火,頗為巧合的是,丙火正好也有一意象為月。既然如此,丁火的意象又是什麼?”
謝堪:“星。星随月轉。”
白雪微笑:“不錯。丙火為月,丁火為星。二者相逢在一起時,便形成了‘星随月轉’之局。”
衆人恍然大悟,這竟是人人都學過的東西。可何以隻有她解出了?
徐式谷:“星随月轉又怎麼樣呢?”
白雪:“神女在這裡點出星随月轉,自然和她的生涯有關。這裡描繪的都是她英勇沖鋒,受人愛戴的畫面。她既是那月,衆人便是星。她以此星月之境昭示她一生的輝煌。”
衆人再度感到震驚。他們似乎也知道該怎麼出去了。星随月轉,換句話說便是,人随月轉。
白雪向葉映鯉道:“去月亮底下轉九圈。”葉映鯉立刻照做了。
衆人:“為何是九圈?”
白雪:“諸位似乎是隻帶了一張嘴來罵人,不見帶腦子來計算。”
花綴袖:“你這個灰老鼠,你罵誰!”
文傳芳:“自然誰接話罵誰咯。”
謝堪:“雲團的巡遊規律是九個時辰變一次向。”
白雪微笑,“還是謝道友答對了。”
見葉映鯉已順利轉了八圈。白雪直接走到謝堪面前,衆目睽睽下,挑起他的下巴,意甚戲谑地,“這一次,我也全都要。”
謝堪直視着她,不語。
“拿到了!”葉映鯉轉完九圈,果然有東西掉了下來。寶光燦爛,足足有三件!
衆人見之頓時尖叫,三件!三件極品法寶!
白雪來不及細看,将三件法寶收了,牽牢葉映鯉的手,“快走!”
随着白霧落下,果然大批人馬強行沖關站了起來,向二人狂喊而來。二人連手出境,一見無處可躲,也唯有先奔進那第五塊玉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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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急奔出來,放眼望去,境界全都低了一半,兩個元嬰變成了結丹中期,結丹的則變成築基初期、中期。
松葵子尖叫道:“殺了她!殺了她!”
丁仙芝:“她得了足足三件極品!”
餘下的男女亦群情激奮地叫喊殺了她。
玉成瑟擰眉,“這裡有五塊玉簡,不知她逃進哪一塊了?”這女子有沒有可能走回頭路,藏去前面的三塊了?
松葵子冷哼一聲,“此人野心極熾,得了三件極品恐怕還不罷休,她定要去第五塊玉簡裡繼續搜寶。”
衆人也覺是這個道理。随着松葵子觸摸第五塊玉簡,神女卧室内浮起白霧,衆人再次堕入了新的秘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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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下踩着的,沙沙作響的,是潔白的落雪。
空氣凜冽,一片雪後嚴寒。放眼望去,峰巒迢遞,雪意茫茫,酣暢淋漓得如同一幅水墨畫。
這秘境,竟是千山落雪之相。
步走拾看,山勢雄渾,如名師畫手幹筆皴擦。溪橋山道之間,唯餘晶瑩落雪。
“道友們,咱們不僅尋那金筍,也捎帶留神着此地其餘動靜吧。”
衆人有一種感覺,這秘境是最終章了,最大的神女秘藏必然藏在這境界裡。
前行的山道上,出現了一棵覆雪的老松,兩個男女各執一子,在松樹下對弈。
女子着綠衣,臉頰有熒亮的綠色鱗片。男子着黑衣,淡眉細眼,面色平靜,執的是黑子。
衆人竊竊私語,“神女!不知在和誰下棋!”
“恐怕是情郎!”
“瞎說,修仙的事怎麼能叫情郎呢,那叫道侶!”
“哦,那這就是她的道侶!”
隻見二人棋戰沉酣,來來回回鬥了十幾個回合,時而神女赢,時而男子赢,終了一算,還是男子赢得多。
神女淡淡地松下了白棋子,歎了一口氣。“我願......自降神格。”
她說完這一句,這二人便消失了。松樹下隻餘一隻晶瑩剔透的珍珑棋盤。
蓦地,此棋盤卻陡然大放出七彩寶光。衆修士的眼睛瞬間迥然發亮。這棋盤,竟也是神女準備的一件極品法寶!
松葵子當仁不讓地咯咯大笑一聲,“承讓了,小朋友們!這棋盤便歸我了!”
雪地裡橫出一個女子的聲音來,“老東西,誰能拿到這棋盤,可不好說!”衆人一望,卻見是丁仙芝。此二人看來要打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