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堪大是驚喜,她竟開竅了。
“怎麼站起來了?不疼嗎?”謝堪趕緊将之打橫抱起,重新回到床上。
白雪望着他俊朗的眼眉,以眼底柔波寸寸描摹他看似冰冷無情的五官,知道這些都是他的僞裝,其實他的心底是個比誰都暖和的人。
“我怎麼會......愛你愛到無法自拔.....”白雪哭了下來。
謝堪聽了,受用至極,寒霜似的面孔如開水化雪,一點一點綻出了初春的暖意。
二人在不大的羅漢床上相擁,翻滾,極盡柔情,這寝室内的動靜,直到數天後才停。
“你放我回天屠宗吧,我回去宣布招納道侶的消息,然後你來投名刺。”白雪說。
“何必這麼複雜?”謝堪笑着問。
“我喜歡這樣。顯得有趣。”
“好,那就依你的。”謝堪刮了刮她的鼻子。
.
這日,白雪被放出了景靈宗,駕馭仙樂羅盤飛回了天屠宗。
接下來的日子比較緊俏,她得着手做好幾件事了。
見到守在天屠宗的王郁山,他仍似黃鼠狼一般到處打探着。将之拉到暗處,“弄到多少了?”
王郁山:“靈石全搞到了。還有功法、秘籍、法器、丹藥,也搞了一大批。”
白雪:“你就不能快點全搬空嗎?”
王郁山:“掌門,全搬空也得儲物袋夠大呀!掌門賜我個大儲物袋。”
白雪隻好撂出一隻給他,“快點,這幾天準備走了。”
“好。”
白雪又召來幾個長老,坐在會客大廳,向他們宣布,“本座浪蕩久了,也想找一個男子安安分分地成個家,結個伴,你們速速去修真界給我張羅,但凡有意向的,叫他們把名刺遞上來。當然麼,也不能是個人就來,每個男子得先交一萬靈石看看誠意,否則就免了。”
幾個胡子花白的長老:“啊?”
這些時日确實聽聞了這女子的銀當之名,可是,沒想到她真是想一出是一出,竟又想速速成婚了,還趁機敲詐男修們靈石!
“怎麼,有意見?”嚴厲的目光掃過來。
“沒有意見!沒有意見!”
“屬下們這就去辦!”
不消三兩天,修真界第一美女白雪想要招親的事傳遍了五湖四海,一時之間在绀果上全民熱議,自然罵的罵,舔的舔。
白雪在天屠宗等着,見一大堆名刺果然遞過來了,那謝堪因是天下第一大宗的掌門,他的求婚帖被擺在了最上層。
白雪取下,看了許久,淡淡地歎了一口氣。
又看其他的,約莫有四五十份,那玉成瑟的竟然也排在其中。
白雪瞧着玉成瑟的名字,心想,此人也算熟絡,脾氣不壞,要麼,就嫁他了?
想了想還是搖頭,不,一個都不嫁。若嫁了人,環境又換了,焉知不會掉進其他什麼迷霧裡。
王郁山在旁歡快地撥拉算盤,“掌門啊掌門,這一招可真是妙,咱們又攢了四五十萬靈石了!”
“對了,你不會真嫁吧?”
白雪久久地瞧着那第一冊的紅色求婚帖,想了許久,素淡的雙眼漸漸流下淚來,天地皆模糊了。淡淡地将淚水拭了,慢慢搖頭,“不嫁。終生不會嫁了。”
.
次日,白雪又把幾個長老召了來。冰冷地坐着,把謝堪的求婚帖遞給他們。
“去景靈宗回複,就說定下謝堪道友了。讓他們準備婚事,一切從簡,我不欲鋪張,三日後便來天屠宗迎娶我。”
“是,掌門。”
幾個長老啧啧歎着要走。白雪又将之喊住,“幾位長老,本座不僅安心在天屠宗紮營,且還為天屠宗尋了個強勁的道侶,那謝堪雖是元嬰初期,卻有化神期戰力,日後無論如何,大陸修士再也冒犯不了天屠宗,你們說可是?”
“是是是,掌門選的這個人,的确對我宗有大用!”
“那麼,碎涅塵訣是不是可以給我了?”
幾個長老互看一眼,此女果然是決心好生安住天屠宗了,将秘藏功法給她也無妨,蘅山君便速速取來了《碎涅塵訣》敬獻白雪,白雪将之收了。
.
想來回複應該還沒那麼快抵達景靈宗,不知他此刻又在做什麼。
白雪惴惴地,小心翼翼地點開绀果,取出那一隻竹簡看。
謝堪仍在對她報備自己在幹的每一件事,要麼是在巡山,要麼在和其他宗門會談,要麼就是整理書籍。每一句後都在問,她在幹什麼?
白雪的眼再次朦胧。察覺到他的卷軸動态有更新,不由得抖着手點進去看。
他竟不知什麼時候偷拍了一張正在親吻自己額頭的畫面,自己那時睡在他的懷裡,酣睡正香。
“我的摯愛。”短短一行,隻這四字。
白雪的淚水如瀑落下,該死,竟依然無法保存。
晃悠的手觸摸進去,有好多條評論,上萬個點贊,晃晃蕩蕩,恍恍惚惚,不知都在說個什麼,似乎有很多罵他的,可他竟就這麼挂着了,從三天前挂到現在。
.
白雪抱着绀果在夜空下望着星群歎息。
河嶽靜默,鳥雀在很遠的山外低語。夜風很清涼,緩緩地拂在她的身上。
一道又一道的淚終于是流幹了。她本來就是個心硬如鐵的人。
假作什麼都沒看見過,快速地點進謝堪老婆那個群裡,冷冰冰地發了句:
有誰想體驗嫁給謝堪的感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