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院顯然占了火鳳島得天獨厚的位置,終年芳菲缭繞,處在半山腰,吸收到的靈氣比别處濃上許多,若在此院開啟閉關,定然比在雲程島快數倍。
雖說晏染有要和她成親的意思,但應該不會那麼快,當務之急,是利用好此地優勢,先極力拔升自己,以後若遇到什麼麻煩,也能有退路了。白雪獨自一人坐在那紅色大床上,細細盤算接下來的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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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驚喜的是,晏染開始接二連三地派人給芳菲院送東西。
第一日送了一隻古怪漂亮的石榴紅葫蘆型提壺,呈複古的黃紅漸變色,上黃下紅。底端的石榴紅如鎏金一般光華爍爍,上半截葫蘆身點綴了一枚鴿子蛋大的紅寶石,下半截葫蘆上用細密的白珍珠繪了一張美人臉,細看竟和自己有幾分相似。珍珠密密地點綴着葫蘆身,在石榴紅提梁把手上也挂了一圈白珍珠。
此物華貴得不可方物,竟似天外來物。
那兩個激動地,“上手看看,到底是什麼好東西。”
白雪把葫蘆蓋子拔了,以為裡面有酒,卻什麼都沒有。她又試着将瓶口對準錦鯉池子,竟見清澈的池水汩汩地吸來了瓶口,落在葫蘆瓶裡。
原來是個裝水的法寶。
第五日送了一整副粉綠彩釉碗盞,共十枚碗、十二套蓋碗、二十盤碟。每隻小碗打磨得巧奪天工,綠底粉蓋,茶盞蓋子上皆栖着一枚精巧可愛的彩釉小粉桃。白雪見了,心中刮出暖風,此物着實是......令人心情愉悅。
第九日送了一盆晶藍映粉的琉璃狀仙草。此草栽在一盆白色琉璃中,潔淨透明,形态似細長的蘭草,籠統隻五條,斜逸卷曲在花盆中,草莖是晶藍色。草尖已開出三朵靈花,花形如蟹爪,顔色是熾豔而不俗的嬌紅色。
王昉恭敬地俯身解釋,“夫人,這是大公子十五歲時獨自出海尋得的頂級靈草‘長春草’,帶回來時隻是一片小芽,這些年由他親手照料,日夜用靈氣澆灌,才終于長成這樣。”
白雪吃驚地,“給我了麼?”
王昉:“大公子既要我們送過來,自然便是給夫人了。”
白雪心中微動,向王昉道謝後将他屏退了。
王郁山林譽靈大是激動地觀摩這長春草,林譽靈崩潰地亂摸自己的臉,“頂級靈草!你們知道這對一個煉丹師來說是多大的誘惑嗎!”
“這玩意,就算五百年也未必長得出一株啊!”
王郁山感喟地砸掌,“表妹,來對了!來對了!”
白雪将長春草給了林譽靈照顧,自己則坐去一邊想心事。恰好,晏染的傳信玉簡閃爍了,白雪将之取出看。
晏染:長春草可喜歡?
白雪還是難以理解。他們不過兩個陌生人而已,何以竟能将這樣一個寶物送給自己。
畢竟這美人才當了沒幾年,困在過去思緒裡的她自然難以體會現下的處境。
看白雪盯着玉簡犯難,林譽靈走過來,“談情說愛的難事就交給我吧!我來替你回!”
他接過玉簡,見是這麼一句,眼珠子一轉,一句話便寫了上去。
“喜歡極了,晏大哥,怎麼感謝你才好。晚上我做菜,你來芳菲院吃飯吧。”
白雪震驚地瞧見,跳起來打林譽靈,“你喊他來幹什麼!他是假嬰,很危險的!”
林譽靈挑挑眉,“頂多你們兩個在卧室裡危險一下,不過你有玉纏衣,也危險不到哪去。傻子,你不跟他多相處,怎麼把他的好東西都掏出來,你得使勁地勾引他,牢牢地抓住他的心,然後他的各種寶貝,就會統統交出來給你了。”林譽靈現出猙獰的表情,做出黑虎掏心狀。
白雪還是感覺很難,雖然理是這麼個理,但具體應該怎麼操作?
“那晚上你替我跟他處。”
林譽靈:“我不。他不是我的菜。”
白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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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着晚風,在群山的落花瓣中,晏染敲響了芳菲院的黑木圓洞門。
白雪緊張地來為之開門,一陣風吹過,紛紛揚揚的花瓣落在了二人的肩頭,白雪心中雖無情緒,卻呈現了一種眸光蕩漾,滿目含情的模樣,晏染心中又激烈地砰砰大跳起來。
白雪:“晏大哥,你來了。”将他引到院子裡。
桃花樹下的石桌上,已經滿當當排好十幾道菜肴,都是林譽靈火急火燎現炒的,為了看上去像白雪炒的,還故意讓白雪穿了個圍裙去開門,圍裙上還抹了點鍋竈灰。
所有盛菜的盤盞也是用的那一套彩釉桃子的,旁邊擱着的盛酒器也是用那石榴紅葫蘆壺充當的,長春草也被擺在了進門就看到的青石凳上。晏染一進來,便見滿屋都是自己送她的東西,看來她很喜歡這些,日日都看。心中不由得也升起了一絲欣慰。
晏染坐下後,對白雪道:“你在築基後期停多久了?明日,我再送兩瓶極品靈液來給你。”
林譽靈和王郁山坐在另外一張小桌上吃飯,暗暗聽到這句,連連在桌上激動得手抖。“發了發了,真的發了!”
林譽靈:“果然有搞頭!待會兒我得觀察一下他們的聊天,适當地再進行指點,不怕晏染不把晏家的好東西都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