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聽謝堪似乎在一扇山石屏風後邊打坐,并不理睬這姐妹兩。
山洞前方,隻有華憑流文傳芳葉映鯉守着。
文傳芳倚在山壁,嘴裡叼着根狗尾巴草,對那兩人,“得了得了,你們走吧,别在這哭哭啼啼的,我姐夫不打坐了?”
徐氏姐妹對看一眼,卻哭得更大聲了,連連在地上磕頭。
早就通過小道消息得知謝堪要來參加交換會,徐氏姐妹便提前守在了他必經的密林裡,安排了一出被仇人追殺的戲碼,都知此人素有善名,應當不會見死不救,果然他揮靈光趕跑了那些人。
徐氏姐妹心想,機不可失,這謝堪身邊至今沒有女人,她們若能成功靠近他,還怕不能慢慢打動他的心?即便隻給他當爐鼎,獲得的資源也和現在天差地别。再說,此人又長得這般俊朗深沉,看一眼都要被勾得魂不附體了,此事真是無本的買賣,今日必須做成。
徐氏姐妹梨花帶雨地哭着,“前輩,我們姐妹真心願做前輩的爐鼎,日月可鑒!您若不收了我們,我們出去也是沒有活路,還不如一頭撞死在這裡!”
屏風後頭依然沒有動靜。
文傳芳咬着狗尾巴草冷笑,“那就撞呗。”
徐氏姐妹惡狠狠看她一眼,繼續跪地大拜,“前輩!聽聞您的夫人七十年前就跑了,還不知道是死了還是和别的男人私奔了,您又何苦守着單身?我們姐妹一定會全心全意對待前輩,絕對不會讓前輩失望的!”
白雪聽了,心中暗歎一聲。竟把這般難堪的事說出來了,不過,也是事實。
正好,可趁此機會看看謝堪有沒有忘了自己,若他不在意了,那便是二人緣分果真斷了,自己也可從此徹底撂開手了,不用再被什麼情愛困擾。若他還在意......
隻聽屏風後面沒有謝堪的聲音,蕭顔禮卻從屏風後走了出來,冷淡地對文傳芳葉映鯉說,“師父說,殺了她們。”
那幾個倚牆的都站了起來,似乎見慣不慣,直接拖起了徐氏姐妹。二女驚恐不已,連連慘叫,卻是無濟于事了。
白雪驚懼地跟出去看,見文傳芳三兩下便劈死了那二人,四個人還啰啰嗦嗦地聊天。
文傳芳:“哭你媽呢。早就嫌煩了。”
文傳芳:“就你們這個鳥樣,還想取代我姐姐的位置。躺河裡做夢去吧。”
葉映鯉生氣地來二人身上踹了幾大腳,“連我老婆一根頭發絲都比不上,敢來做夢!做夢!”
華憑流也來踹,“在洞裡我還不敢動,現在終于可以動了,就憑你們兩個妖怪,還想拆散我姐姐姐夫?”
四人把屍體扔去了河裡,蕭顔禮:“好了,回去吧。師父再打坐一會兒我們就該去交換會了。”
白雪緊張地跑走,心髒一路砰砰狂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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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夜半醜時,最為矚目的高階修士交換會終于開啟。
地點還在方才那大篝火堆旁,壘了一座寬敞的高台,四面八方都暴露在路人視野下,無論從哪個方向都能看到台上動靜。
高台上總共有五十張長案,看來能上五十個修士。
衆多練氣期築基期在底下議論紛紛,“不知今天有沒有元嬰修士到。”“真想看看他們高階修士手裡都是什麼寶貝。”......
白雪和王郁山林譽靈戴着面具随其他結丹期修士一起走了上去。
燈火熠熠,台下人把台上人看得清楚無比,隻見所有人立刻盯住了這穿白色海狸毛的女子,此人雖戴了面具,但肯定是個絕美的美女啊!
在後排坐定以後,其他人也大多落座。謝堪和蕭顔禮跟着走了上來。
謝堪戴了一隻紅色咧嘴獅子面具,蕭顔禮戴了一隻綠色閻羅王面具。謝堪将修為隐藏到了結丹中期,蕭顔禮看上去是結丹初期,不知是真實水平,還是也隐藏了修為。
看來蕭顔禮這些年進步也不錯,和自己同期修煉,竟也能這麼快進入結丹期。
紅色咧嘴獅子在前排坐下,目光依次掃視這五十個人,最後将目光在白色海狸毛身上停了兩息,又移開。
白雪心想,他應該認不出我。
往台下掃了一掃,文傳芳那三人也擠在人群裡,興奮地往台上看。恐怕是求了謝堪帶他們來漲見識吧。這三個還都在築基後期。
随着主持老者的一聲驚堂木,交換會正式開始。
先是西側的一男子點出一堆寶物,懸在夜空,灼灼閃光。衆人見了,依次是:一隻上品法陣陣盤,一袋頂級靈谷,一隻殘破的頂級玉面狐傀儡,三棵紅藍紫色的靈草,一隻中品壽元果,一團詭異的紫色靈霧。
有人對他那霧感興趣,也點出自己一大堆東西:三隻剛煉的器魂、一粒頂級靈草種子、一瓶紅瓷千年靈乳、一對上品黃金道宮镯、一隻七彩琉璃塔。
“這位道友,你看看我這堆裡面,有什麼可換你那紫色靈霧?”
那西側男子問:“靈草種子種出來是何種靈草?”
“玉淩草。”
衆人嘩然,這可是個好東西,玉淩草在七品丹藥的煉制中必不可少,但偏偏玉淩草十分罕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