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條大船上的人馬都走了出來,執着刀劍,還以為有賊來犯。沒想到一個個都瞠大雙眼,噴着鼻血立在了船闆上。
邱九官、藍冰芨、雲以悟也走了出來,神情各異,望着這消失了多年的美人。
她今日,更是風華全盛了。毛茸茸的小披肩松松地挽在纖細的臂彎,行步從容,搖曳生姿,雪玉似的小腿隻露出一截,便已讓人遐想連篇,皮膚細膩得如玉似酥,緞子似的烏發流雲似的垂着,平添多少豔麗中的清純。
雲以悟的心砰砰直跳,饒是他這樣的情場老手也難以招架這樣的絕色。
可惜美人是直接朝晏染走的,自己看來沒戲。
邱九官還是那副看垃圾一般的眼神,仿佛什麼都動不了他的心,不過眸光亦有深思,而後挑唇一笑。看來她選擇跟晏染了。
“回自己的閣樓吧,諸位。”邱九官揮了揮袍子,率先回了樓裡。雲以悟歎息一聲,也揮扇子坐了回去。
晏染在最後一艘船上,滿目通紅,如睹聖光一般,看着她穿越人群向自己走過來。
“雪兒......!”上前一把擁住,勝過千言萬語。
他今日因是正式出行,穿的是一件金色袈裟,模樣和從前沒有變化,身體的溫度還是很滾燙。晏染這個人,無論是心裡還是身體,都給白雪十分溫暖的感覺。
“晏大哥。”白雪擡頭望着他,細細撫摸他的臉,柔情萬種,“我回來了,你開不開心?”
晏染直直地望着她,眼淚幾乎掉下來,“開心!開心!”随即将她牽回了閣樓内。
“唉......人家出行打妖獸,有美人陪伴。我呢,隻有你們兩個死鬼陪伴。”雲以悟搖着扇子,搖搖地對前面兩個人放話。
藍冰芨不由得翻了個白眼,不理會他。
邱九官穿着一身濃墨重彩的黑紫色大袖,閑散地倚在靠椅上,一手撐頤,無趣地笑了起來,“美人又沒定是誰家的,你若想要,自可去和晏染搶了。”
雲以悟:“老大,你想我被晏染揍你就直說,在這耍陰招,我可不上這個當。”
藍冰芨冷笑一聲,“像你這樣的浪蕩子,終于也遇到一個不屑你的了。”
雲以悟:“你這萬年老冰窟,我就算全天下的女人死絕了也不會要你。”
藍冰芨:“雲以悟,你找死!”
二人對罵不已,邱九官聽得頭疼,又淡淡地關上了窗子,恰好也免得第四隻船的污遭事傳過來。
晏家閣樓内,白雪被晏染抱在腿上,已吻得激烈。
“怎麼會......”白雪奇怪地。
自己身上明明還穿着玉纏衣,他怎麼不見被刺了?
“雪兒,我找到了一件克制玉纏衣的寶物,名叫琉璃甲,我們終于可以肌膚相親了。”
二人親昵間,四條大船不知開到了哪片海域,忽然聽到前面起了争執聲。
似乎是一隊人馬攔住了最前方的邱家樓船。
白雪不由得分出心神去望了一眼。一見卻驚了,那怎麼是謝堪?
謝堪黑衣整肅,高冠淩然,帶了不少人馬,有好幾個元嬰在他身後排班列隊,甚是恭敬,其中有一個正是杜兼。元嬰後面是一堆結丹期,有兩個正是從前的天屠宗長老雲從子、蘅山君,再往後便是一大堆熟人們,王郁山、文傳芳、葉映鯉、蕭顔禮,林譽靈,裴寂,這些人全都來了。
白雪心驚不已,他怎麼......他把中原所有的手下都搬過來了?
他改居象樞海了?
既然銀羽信物在林譽靈手上,必然是交給了謝堪,而後他帶着衆人憑信物穿越了豎眼海,來到此地。
他不會是來尋自己的吧?那還真是有幾分可笑。
要麼,就是看中象樞海靈氣了,想來邱家吸靈氣,同時順便打個尋妻的名号,讓世人以為他有多深情。
“雪兒,發什麼呆?”
“晏大哥,我們把窗子關上吧。”
晏染道她害羞,立刻将四面窗戶關上了。
白雪坐在晏染的懷中,耳中聆聽着前方的争端。
謝堪:“你們到底有無見過畫上女子!”
邱九官笑着,“這位道友,我們同你從未見過,不知為何來勢洶洶闖我四大世家的地盤?還帶這麼多元嬰道友,這是想打仗嗎?”
林譽靈:“你放屁呢,問你話你還不快說,想讓我們掌門不高興嗎?”
邱九官:“掌門?果然是九州的宗門修士了。抱歉,我們從未見過畫上女子。”
謝堪似乎不信,鐵青着臉,一艘船一艘船地路過,最後來到第四艘船前,聲音很大, “這裡的窗戶怎麼關着?打開!”
雲以悟在前面笑,“真是咄咄怪事,一個外鄉人跑到我們地頭蛇面前叫大陣了。”
“老大,就這你還不揍他?”
邱九官似乎存了幾分看熱鬧的心思,不慌不忙,神色帶笑,“道友若有本事,就自己打開吧。也許會看到你想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