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和何盛亭第一次會面是在一場酒局上,她那臨時練就的舞姿混在一群專業的舞者之間,談不上技藝精湛,倒也算的上是風姿綽約。特别是那把細腰,在一衆舞女中特别打眼。
而讓原主沒有想到的是,何盛亭閱人無數,在他面前擺弄姿色的女人多到數不清,真有舞技的人他可以看不出來,但沒舞技的人絕逃不過他的眼。
何盛亭當時覺得有意思,多看了兩眼,便叫組局的東家誤以為他感興趣,死活要将原主送進他的房裡,當然,這個組局的東家便是秦鳴。
後來,秦鳴提起她的時候,何盛亭不知是出于什麼緣由,竟然違心地評價了一句,“舞姿不錯。”
彼時,原主正像個鹌鹑一樣跟在他身邊,聽了這話,她眼裡有掩飾不住的驚訝。
在何盛亭的眼裡,她的舞技不行,演技也不行。帶着任務潛伏到他身邊的女人多不勝數,但總歸都有些本事在身上,笨拙又漏洞百出成這樣的,他還是第一次遇見。
生意場上流動的女人,有些是花瓶,有些是毒瘤,他未曾想過,這個膽怯的女人竟然是個卧底警察,真是有意思。他倒要看看警署那邊是在鬧哪出。
這個有意思的人現在正悄悄打量他,暗自揣度他。
姜映夕一顆心七上八下,人和人之間的關系遵從一個補足定律,某個地方短缺了,必須要從另一個地方補足,否則關系很難持續下去。
她想要維系與何盛亭的關系,最好的方法就是按照前人探好的路走,愛看跳舞?她現在不能跳舞,那便要找個其他法子代替舞蹈來讨對方開心。
琴棋書畫,歌舞唱跳她樣樣不行,在搞藝術方面,她唯一會一點點的東西說出來有點兒丢面。
姜映夕跳下床,扶着牆,朝着何盛亭的背影開口道:“何老闆,你聽過rapper嗎?”
何盛亭側過身,斜倚着窗框,雙手抱臂好整以暇地朝她看過來。
姜映夕有些心虛,按照她的記憶來看,rapper這東西應該在八十年代末就已經傳入了,何盛亭是從草根逆襲成大佬的,不過從原書裡描述來看,他的養父陳四爺也算是花了大手筆培養他,從小就把他丢進了英文學校接受國外文化的熏陶。
她對上對方饒有興緻的目光,她剛穿過來,對很多事情沒有概念,比如她和當前窗戶邊站着的這個男人身份上的差别。
雖說英雄不問出身,但如今對方已是申城首屈一指的商業巨擘,而她不過是個被東家送到巨擘身邊拿來取樂的女人。要是沒有那場飯局,二人之間根本不會有交集。
她卻沒有分寸地用着來自幾十年後的新時代方式來讨好對方。
姜映夕架着花姐給她臨時拿來的拐杖,單腳跳下床,沒心沒肺道:“你真别說诶,我這個造型,還挺适配。”
她挂着笑容的嘴角在對上何盛亭深沉的目光時僵了僵。房間突兀地響起敲門聲,驚的她反應過來,慌亂地轉身去開門。
好險,她剛才都對金主說了些什麼呀,唉!
房門拉開一條縫,露出了門外花姐濃妝豔抹的臉,“姜小姐,我來邀請你去泡溫泉。”她探着身子往房裡喊話,“何老闆,有空一起嗎?”
花姐雖然說是媽咪,但也不是普通人能夠接觸的層級,她遊走于各大商賈和政客之間,扮演着不同的角色。
有時候,姜映夕覺得花姐若是再年輕個十歲,比她更适合做卧底。畢竟連何盛亭都頗為客氣地回她,“既是花姐親自來請,哪有不去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