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映夕深吸一口氣,緩而輕地吐出,她壓抑着内心想要把對方打爆的沖動,多年練就的格鬥、跆拳道、改良版太極拳在不斷地向她叫嚣,去幹他啊!
天人交戰了幾秒後,姜映夕還是決定走窩囊路線,脫個褲子怎麼了,給一個硬不起來的男人看下腿又何妨?
她裡面穿的可比沙灘美女身上的比基尼布料還多呢。
“想完了嗎?”
她的表情太豐富了。何盛亭已有不耐煩的趨勢。
褲子是垂順的布料,解開褲腰就直直往下掉。姜映夕的手不知道往哪裡放,她在想要不要把前面捂住?
畢竟純白色的内褲,好像有點兒透。
“轉一圈。”何盛亭命令她,對她的不在狀态有些不滿,“你經常這樣走神嗎?你是怎麼當上警察的?就你這樣怎麼會被選上當卧底的?”
三連擊直中姜映夕的心窩,她的手腳就更不聽話了。
何盛亭用手指撐着頭,“叫你轉一圈。”他覺得姜映夕脫了衣服後就像智商也脫掉了。
在他以往觀秀場的經驗看來,姜映夕這一身都還沒有T台上展示内衣秀的模特裸露的多。
“可以了。”在姜映夕僵硬地轉了一圈後,何盛亭開口,“把衣服穿上。”
她順過床頭的珊瑚絨睡袍披在身上,坐在床尾系帶子,一擡頭,便發現何盛亭已經站在了她眼前。
他拉起她的手,推開袖子,看了一眼手臂上的字。
姜映夕閉了閉眼,将眼眶逼紅,露出一個黃花大閨女被迫扒了衣服後該有的表情。
“很委屈?”何盛亭扔了她的手,“這要是再早個五十年,你知道卧底行動被暴露後要遭受什麼嗎?”
“或許不用五十年,早個二十年吧。各地堂主還在的時候,若是抓到了對手安插在門派裡的奸細會怎麼處置?你有想過嗎?”
“你會被吊起雙手,隻有腳尖夠得着地面。等待你的是火燒過的烙鐵,是沾了辣椒水的鞭子,是生鏽的刮骨刀。”
何盛亭說這話的時候面色平靜,像是在說一件稀松平常的事,并沒有特意加重語氣恐吓她。
她卻聽的毛骨悚然,何盛亭是陳四爺的養子,而陳四爺在發達之前幹的就是走門拜派的活。
何盛亭很小的時候應該就被陳四爺收養了,那麼他說的這些估計是他親眼所見。
“你要想好,到底是打算像黎山一樣跟着我做事。還是像之前那樣,有空時帶你出去見見人,見完人就被關在宅子裡。畢竟,我不可能給一個卧底足夠的自由。”
“自從我當初開口要跟着你做事,我就再也沒有改變過想法。”姜映夕信誓旦旦,“我之所以做這些,也是為了不讓警署那邊起疑。我總歸是要提供給對方一些情報才能證明我是真的有在認真執行卧底任務的。”
她又在謊話連篇了,何垂眸俯視她,眼裡閃過冷嘲的笑意。
他伸手捏住了她耳垂上的珍珠挂墜,“我說過,我需要你忠誠。”
“但你,是真的很狡猾,狡猾裡又帶着幾分魯莽。魯莽體現在你的急功近利上。”他評價她暴露的緣由,“太想成功就容易失手。”
“而且你的思考方式太缺乏經驗了,不像是一個警察。”何盛亭對她近期的行為做了判斷,“你沒有受過正統的訓練。”
“何老闆,卧底有很多種。我的身份你毋庸置疑。”她跪坐在床上,伸手抓住了對方的衣擺,“但是,從那天之後,我是真心要跟着你的。”
嘴硬到最後一刻是姜映夕的準則,不見棺材不掉淚是她的信條。
她和原主加起來,已經是死過兩次的人。不管是為了未來的生活目标亦或是為了重活一世的饋贈,她都要替原主挖掘出父親死亡的真相。
“你最好是。”何盛亭盯着她看了一會兒,将衣擺從她的手裡抽了出去,轉身離開。
房門關上的聲音激的姜映夕回神,她決定跟上去表忠心。
來不及穿鞋的她急匆匆打開門,沿着走廊小步跑着,前方瞧見了何盛亭站在拐角處,好像在和誰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