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乎乎的，她擡起腰，褲子蹭過臀部皮膚，呢子的布料很吸水，扔出去帶走了不少浴缸裡的水。

對方的嘴唇離開時，她身上也光了。

水霧覆蓋住眼睫，她伸手抓住對方的胳膊。

有溫水注入浴缸，她聽見頭頂一道低沉溫柔的聲音響起：“還沒夠？”

何盛亭試過水溫，把水龍頭關上。他單手掬一把溫水澆在姜映夕的頸側，沖開粘在她臉頰上的發絲。

氣息突然貼近，磁性的嗓音在耳畔響起，何盛亭問：“你那本房事三十六式看完了嗎？”

姜映夕想點頭，又因為脖頸被他托着，隻好嗯了一聲。

她聽見一聲輕笑，臉頰被他捏住，“記得好好記住那些姿勢，以後會用得到。”

他起身離開，頂燈刺入眼睛，姜映夕眯了眯眼，浴室門被輕輕合上，沒有關緊。

何盛亭擰着袖口的水，在走廊上遇見了蘭姨，“你進浴室看着她點，别淹死了。”

蘭姨走進浴室一看，“哎呦，我的祖宗，扔這一地衣服。”她收拾完了濕衣服再次擡頭看，那浸泡在溫水裡的人已經睡着了。

姜映夕是在床上醒來的，外面天光大亮，她好像做了個夢，她夢見何盛亭吻她了。

可那觸感真實的不像是夢，她摸了摸唇，呆坐在床上找回了一些記憶。

昨天她和黎山因為喝醉了酒被罰站在大門口當門神，她耍了個小聰明躲回了房間，後來……

記憶回籠，她隻覺得臉紅耳熱。

磨磨唧唧收拾好一番才下樓，她站在樓梯的拐角處，家裡有客人在。

何盛亭坐在大廳的沙發上，正和梁言滕說着話。

二人見她下樓，都擡起頭來看她。

梁言滕笑着站起來說：“姜小姐，可等着你了。”

“你是來找我的？”姜映夕順着扶手拾級而下，走到何盛亭邊上，在梁言滕對面坐下。

何盛亭手裡把玩着一個青翠的茶杯，裡面是空的，茶幾上也沒有茶壺，看來他們不是在品茶，而是在讨論手裡的古董。

姜映夕順着對方修長的手指往上看，手腕藏在襯衣袖口裡，手臂藏在布料之下，什麼都看不到。

“姜小姐。”

“哎。”姜映夕看向對面喚她的人，“梁總找我是為了什麼事？”

“你忘記了？”梁言滕笑道，“你答應了我，要參加明天的飯局。”

姜映夕下意識看一眼何盛亭，對方很專注地盯着茶杯，看着對這事漠不關心。

“沒有忘記。”她回。

“那太好了。上次在橋頭和你聊的匆忙，忘記了告訴你，其實……”梁言滕也看何盛亭一眼，接着說，“這是個表演局。現在吃飯哪裡能幹吃飯的，都有助興的節目。”

這事她已經從何盛亭那裡得知了，卻還是裝作第一次聽到的模樣，睜大了眼睛問：“表演嗎？”

“我……”她不好意思地說，“我沒什麼藝術細胞，去了也是個擺設。”

梁言滕興奮地拍了下手，“就是請你去當擺設的。”

他咳嗽了下掩飾尴尬，“我不是這個意思。就是這個擺設的環境比較特殊。”

他小心翼翼地說：“我需要你在水裡。”

“是不是還得穿一身奇怪的衣服？”她問。

“是，有很多件漂亮的衣服随你挑。”

“我不通水性。”

“有氧氣供給，也有水下護目鏡，反正不會讓你受傷的。”

姜映夕沉默了，她想起何盛亭的告誡，又記起她還欠了梁言滕一個人情。

在多次遭遇何盛亭的無視後，她準備點頭答應，卻在這個時候，對方突然偏頭看向她。

她一直在關注對方的神色，他一有動作，幾乎是條件反射似的，二人便對視上了。

姜映夕脫口而出問道：“何老闆，我能去嗎？”

“你自己決定。”他說。

好嘛，之前怪她做決定前不問他，現在問他了，又叫她自己決定。

姜映夕沒什麼耐心地朝梁言滕一笑，“沒問題，我去。”

“你不問問是什麼樣的水下環境？水的體量是多少？要待在水下多長時間？周圍的曝光度？衣服的材質和款式這些你都不關心？”

何盛亭這一連串話冒出來後，連梁言滕都愣了愣，這人難得有說這麼多話的時候。

“不是，我還能怠慢你的人不成？”梁言滕有些不開心了。

說實話，他身邊不是沒有美女，可就是怎麼看都差點兒意思，沒有姜映夕身上那種勁勁的感覺。

你說她活潑吧，表面看着也挺文靜的，可又跟矜持沾不上邊。他見識過她臨機應變的機靈，也見過她臨危不懼的堅韌。

她具備多數女子不曾有的特點，明明是一個在飯局上被人硬塞給老何的人，他有時候都嫉妒老何的運氣太好。

當初那場飯局他沒有在場，不過事後聽人說過一嘴，說是那天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一個舞女吸引了去，連老何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