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得仿佛你什麼病都能治一樣。”白品軒像是聽到玩笑話。
段亭舒說得很謙虛:“姑且能治一治。”
“來醫館的那些病人,再怎麼治都是那個樣子。”
“什麼樣子?”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樣子。”白品軒說得很嫌棄。
“在你看來,什麼模樣才行?”
白品軒劃清界限:“起碼不是那樣。”
“難道是你這樣?”
“這就是你不懂了,藥方還是複方的好,”段亭舒笑道,“單位藥療效再好,也隻能暫時起作用。複方裡的藥雖然很多隻是普通藥材,但結合在一起卻能發揮不可小觑的作用。”
這兩個人都笑着,卻都再沒說話。
剛才說話的人笑容可掬,兩邊的人卻心驚膽顫,幾個病人雖然聽得莫名其妙,但還是飛快轉移位置。
即使搞不清楚說的什麼,但就是感覺危險。
最後還是陸潮生過來打破這個局面。
“有幾個人被攔在外面進不來。”他指了指圍在空地上的那群人。
段亭舒皺着眉頭,挽起袖子就走出去了。
陸潮生伸手向下壓了壓,才坐到白品軒身旁。
“不要激動,你是病弱之軀。”
白品軒微微一歎:“這人挺棘手的。”
“你在這裡舞刀弄棒,周圍的人全都被吓跑。”陸潮生指了指空蕩蕩的四周。
白品軒并不退讓:“病人也有脾氣暴躁的。”
“可你不是病人。”陸潮生直接點明。
白品軒這才轉過頭問:“幹什麼?”
他轉頭的一瞬間,陸潮生感到傷勢有所加重,不過依然假裝無事發生,隻是話說得有點慢。
“他們都被轉移出去,你留在這裡探尋功法,怎麼樣?”
白品軒微微颔首:“看起來可行。”
陸潮生問:“你同意了?”
白品軒也問:“有沒有什麼具體對策?”
“探尋功法的時候不要橫沖直撞。”陸潮生說得很普通。
“那該怎麼做?”白品軒捏了一下手指。
“學學其他病人,要表現出病弱,重點是弱。”陸潮生先是強調,然後又指着旁邊一張床說,“昨天她倒地不起,大夫就隻有診治,平時她說什麼,都能跟大夫吵幾句。”
他的話音沒有異常,動作卻有些僵硬。
“看來我得病重一點,那就再受點傷吧。”白品軒看看外面圍着的一群人,又捏一下手指。
陸潮生強忍疼痛,趕緊勸說:“不用無端生事了吧?”
“那我就沒理由卧床不起,”白品軒看看旁邊那張床,“像那種自己摔一跤再倒地不起的事我也做不到。”
“沒有卧床不起就不能安分點嗎?”陸潮生的态度有些強硬。
白品軒想了想才像是開玩笑地說:“那你打我一掌,我再吐點血。”
陸潮生無話可說,隻能咬緊牙關。
就在這時一個人影從大門外面摔進來,摔進來的隻是個尋常百姓,他爬起來摸頭說:“不對啊?”
染甯過去氣勢洶洶地問:“誰騙你這麼進來的?”
那人指着遠處的曹陽,染甯就沖了出去。
雖然沒有血光飛濺,但那兩人繞着外面的空地跑了好幾圈,一路撞飛不少東西,最後曹陽被甩到一棵樹上挂起來。
“我看你不僅眼瞎,還沒長腦子!”
“我就說他瞎吧。”丁鴻方趁機落井下石。
“——還有你!”
染甯大吼一聲,把丁鴻方也甩到樹上,跟曹陽并排挂在一起。
原本外面空地上圍着一群人,段亭舒過去說也說不動,結果染甯一發火他們就瞬間鳥獸散。
醫館裡其他人都被吓到,就連白品軒也皺起眉頭,隻有陸潮生微微一愣,渾身疼痛居然瞬間消失。
“看來被他們打傷太不劃算,”白品軒兩手自然搭在一旁,評價道,“也就不勞煩你了,隻不過是要演戲。”
說到“演戲”二字,陸潮生朝外面望去。
丁鴻方和曹陽兩人雖然挂在樹上,但都沒有任何傷勢,僅僅隻是換了位置,似乎是閑着沒事自己爬上去的。
樹下的染甯又沒事人一樣去跟段亭舒說話,段亭舒也沒事人一樣回話,仿佛什麼都沒發生。
“她這麼能打?”
耳邊傳來白品軒的感歎,似乎有些害怕。
陸潮生提醒:“之前不就是她打得最狠嗎?”
“現在還能打就有點吓人了,”白品軒往床上一躺,像是在逃避什麼,“唉,我被吓到了。”
醫館外,段亭舒完全沒被染甯打人吓到,隻是叫她趕快回去檢查一下。
染甯很是疑惑:“你不怕我?”
“今天你就别吃飯了。”段亭舒看她一眼,轉身走向醫館。
“你好狠的心……”
染甯慢悠悠跟在後面,說得像是被狠心抛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