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館外,白面書生拿着書搖頭晃腦,在跟五個人講解修道,時不時又說一件有利于種莊稼的事,因此那五人聽得全神貫注。
曹陽便趁着這個時機走進醫館找染甯。
醫館裡這時沒幾個人,不是出去學習修道,就是出門看熱鬧,當然白品軒也沒在。
他跟着看熱鬧的一起出門,但沒出現在開闊空地。
曹陽大步走向染甯,那邊隻有陸潮生躺在床上,因此他沒必要束手束腳。
染甯因為陸潮生跟白品軒打了一架,所以她坐在邊上沒人有意見。
曹陽走過去隻是說:“拿到了。”
“有多少?”染甯看了一眼,沒看出什麼。
曹陽坦誠交代:“是上次的五倍。”
他這話一出口,連陸潮生都有些驚訝地看過來,還不禁問:“怎麼做到的?”
“我說他覺得多少才夠,他就給了這麼多。”曹陽有些得意洋洋。
陸潮生卻皺眉說:“看來他要求還挺高。”
“你能教好嗎?”染甯隻是問。
“我不會教,不過那邊有人會。”曹陽指指外面的羅瑞。
染甯望了一眼那個白面書生:“即使他會教,也很難達到那個人的要求。”
“所以得幫忙。”曹陽說出重點。
染甯指出關鍵:“可不能讓人看出來。”
曹陽想了想,慢慢說出兩個字:“但是……”
“你們有個優勢,”染甯緩緩開口,“那就是好運。”
她伸手指着陸潮生,像是發現什麼天大的秘密。
曹陽深表同意:“我就知道。”
陸潮生看着說話的兩個人,有點一言難盡。
“好運不是平白無故就能出現的。”染甯繼續說。
曹陽心領神會:“我有五倍。”
陸潮生的表情仿佛是塊案闆上的肉。
染甯問:“要什麼效果?”
“七天之内跟那邊約一架,我們得赢。”曹陽看向陸潮生,似乎要上香拜佛。
染甯說:“那還不急,他好好想一下。”
可陸潮生卻說:“有點急了吧?”
曹陽左看右看,不知道聽誰的,最後隻好拿出功法交給陸潮生。
那團光暈一碰到陸潮生就即刻融入他的軀體,瞬間消失無蹤。
曹陽沒見過這種場面,一時愣住,過了一會兒才轉頭跟染甯解釋:“我剛才确實給他了,你看到的。”
但染甯也有些愣神,像是看到什麼奇景。
“……你傷得這麼重?”很久她才說出一句話。
——畢竟功法不會主動融入他人軀體。
陸潮生沒有回話,隻是呆在原地紋絲不動,很久以後他才擡頭說:“是每一次都要赢嗎?”
“要是輸了,估計那邊會大發雷霆。”曹陽有種莫名的危機感。
“這次他怎麼說?”
“他說功法已經有苗頭,叫我把人都引出去,感覺重點是所有人都得出去。”曹陽老實交代。
“第一次可以赢得簡單點,後面就不行,一旦簡單就容易被看出破綻。”
“……所以?”
“每次都得要這麼多功法,然後交給我,我才好行事。”
陸潮生的态度明顯認真起來,染甯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不過看曹陽暈頭轉向,就稍微勸說一下:“現在情況嚴峻,那個人說是讓你引出所有人,所有人都出去以後也不知會發生什麼,所以還是小心為上的好。”
曹陽被成功帶偏:“防不勝防?”
“所以要準備充分,以免被偷襲。”
“……他會這麼做?”
“難道他還沒做過?”染甯指指窗外,又指指屋内,最後指着一扇窗戶。
曹陽眉頭緊皺:“是他幹的?”
“難道是你幹的?”
“我就知道他陰險狡詐……”曹陽不得不承認。
“所以小心陰溝裡翻船。”
“……這句話是這種意思嗎?”
染甯指着醫館外,笑着說:“是叫你出去的意思。”
曹陽不敢逗留,一路小跑離開醫館。
不過兩個人都說完了,陸潮生卻還在沉思。
染甯被段亭舒叫過去幫忙,也就走遠,陸潮生卻伸出手掌看了看,然後看着隔壁白品軒的那張床。
之前還有些僵硬的手掌如今已恢複正常。
可功法不會主動融入他人軀體。
——除非本就同源。
染甯回來時,陸潮生還在床上發呆,她斟酌半天才問:“出什麼事了?”
很久以後陸潮生才開口:“這功法本來就是我的。”
“……啊?”染甯一時反應不過來,直到想起功法不會主動融入他人軀體,才發現一點東西。
“……他以前搶的?”染甯很疑惑。
陸潮生說得很慢:“我曾經給過别人一些……”
“他從别人那裡搶的?”染甯第一次直面搶奪功法,有些不可思議。
“他用天災搶的。”陸潮生說出重點。
這句話猶如一記塵埃落定的驚堂木。
可卻又像就要對簿公堂,對面卻空無一人。
染甯趕緊拉過來一個靶子:“怎麼對付,怎麼赢?”
“第一次讓他赢得容易點,但之後對面也會出招,所以就開始折騰,做出一副需要消耗大量功法的模樣。”陸潮生給出一個建議。
染甯問:“好運可以做到這種程度?”
“所以還需要倒黴。”
“……啊?”
“就是用倒黴和好運演一出戲。”
陸潮生給出答案,但染甯還在糾結。
“你的好運好像對他也有利……”
“那就先有利于他,再有利于我們。”
染甯徹底沉默,很久以後才問:“你的傷好了嗎?”
“已經痊愈。”
染甯十分疑惑:“那下次還得找他要功法來治你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