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世間大變，一切都不同尋常。
魔道中人到處為非作歹，傀儡層出不窮，很多地方都已面目全非。
号令傀儡需要長時間磨合調整，如果要短時間調令傀儡，能依靠的隻有陣法。
當今天下傀儡遍地都是，那麼隻可能是通過陣法調令。
傀儡的背後是陣法，也就是功法。
——傀儡層出不窮，也就是功法源源不斷。
白品軒一想通這件事，頓時兩眼放光。
從段亭舒那邊獲得功法速度太慢，不足以彌補他消耗的量。
如果能從傀儡這邊入手，那就不愁功法，畢竟調令傀儡需要多少功法他心裡有數。
“要什麼好處？”白品軒問。
陸潮生回憶一下曾經那兩人的話：“他們主要就是受人操控，不能自行判斷，自然要打破這個局面。”
“恢複正常？”
“最好還能幹點活。”陸潮生點了點外面的荒蕪之地。
白品軒細究起來：“目前是什麼進度？”
“大夫在給傀儡治療，丁鴻方還準備帶他們幹活。”
“怎麼治療？”白品軒關注起這件事。
陸潮生隻看到個大概：“紮針按摩吧。”
“這樣就行？”
陸潮生承認：“我看不出來。”
“我看還不行。”白品軒提出質疑。
陸潮生無奈地看着他：“還要怎麼樣？”
白品軒轉頭看向藥房，然後說：“我跟大夫說一下。”
他的話裡有種花錢買藥的底氣。
次日一大早，段亭舒才走過來檢查，白品軒就指着剛出去的傀儡說：“他們能治好嗎？”
“不用操心，不會過來煩你。”段亭舒簡單回了一句。
白品軒皺眉道：“他們人多，如果天天在這裡又沒好轉，我壓力有點大。”
他這話一出口，段亭舒就皺眉擡頭，似乎是有些不滿。
“你再出去晃悠，我壓力也大。”
“他們在這裡，我壓力大所以要出門，我一出門你就有壓力，你有壓力又叫我别出門，”白品軒仿佛很無奈，“我不出門壓力就會越來越大，唉……”
“你什麼意思？”段亭舒聽出他話裡有話。
白品軒問：“他們能不能好得快一點？”
段亭舒愈發不滿：“你在催我辦事？”
“他們吃藥會不會好得快一點？”白品軒趕緊問，又補充，“我可以出錢。”
說到出錢二字，段亭舒眉頭一舒，但是沒說話。
白品軒解釋說明：“他們好得快，我才能沒壓力，也算是給我治病。”
段亭舒還是沒說話。
“心病還須心藥醫，這也算是治我的心病。”白品軒一聲歎息。
段亭舒沉默片刻，報出一個數：“十兩銀子。”
“……這麼貴？”白品軒有點一言難盡。
“還得整理醫館，讓他們安心呆着，而不會打攪你。那就得加強他們在外面幹活的力度，确保回來以後隻想睡覺。再吃點益氣補血，養血安神的藥，”段亭舒羅列出花錢的地方，“還要有差旅費，現在天下不太平，出去買藥也有風險。”
白品軒有些疑惑：“之前那邊應該還有吧？”
“上次去就有很多波折，這次去可能會驚濤駭浪。”段亭舒強調。
“……有這麼誇張？”
“你覺得沒必要，那他們也不用吃藥。”段亭舒轉身就要走。
白品軒被堵得無話可說，最後隻能認可這件事。
正在治療病人的何澤平又被叫出去辦事，他雖然不滿，但看到段亭舒的面色也隻好照辦。
丁鴻方帶着那群傀儡全都出去搬東西，因此白品軒就趁機恢複了一點點。
不過進度很慢，因為陸潮生給不了多少功法。
等那群人回來已經是兩天後，十個人搬東西回來，除了藥材還有桌椅闆凳，大大小小堆成山。
傀儡将東西放置在醫館外的空地，練功的病人就過去将東西拿進屋擺放好。
沒有明确指示，傀儡隻是眼巴巴望着病人拿東西。
段亭舒清點好藥材就開始熬藥，何澤平欲言又止地站在旁邊。
“幹什麼？”段亭舒有點不耐煩。
何澤平先說了一堆：“不太好，很不好，相當不好……”
段亭舒轉過頭沒理他。
“那些人很聽話，下次叫他們去就行，我就不用了。”何澤平趕緊補充。
段亭舒說得順理成章：“他們隻會搬東西，你又搬不了東西，剛好一路。”
“路上太過詭異，有種性命不保的感覺。”何澤平堅持拒絕。
結果段亭舒還找到個漏洞：“你最初還覺得這裡太過偏遠，不會有人來。”
何澤平無話可說，但猶豫很久也沒走，最後說出一句話。
“那些傀儡心病很重。”他說得很确定，似乎已經觀察很久。
段亭舒問：“和白品軒比呢？”
“不是一回事。”何澤平皺眉搖頭。
他說完這句話就走了，段亭舒繼續熬藥，之後再去給傀儡治病。
不過何澤平的話有待考察，好歹他也是個精通望診的醫者。
心病還須心藥醫，那就先看看是什麼病。
于是等染甯去竈房拿菜準備洗的時候，段亭舒就說：“你幹個活，菜就不用洗了。”
“我還是洗菜吧。”染甯聽到這話就感覺不妙。
能抵消洗菜的活，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那你别吃飯了。”
那個活跟吃飯挂鈎，染甯也無可奈何，隻好說：“行吧，什麼事？”
“那些傀儡的病情不簡單，你去打探一下。”
染甯一臉茫然：“我又不會醫術？”
“心病還須心藥醫，你去看看他們有什麼心病，就是說幾句話的事。”
段亭舒說的簡單，但染甯總覺得沒那麼簡單。
——說幾句話就行，還有這麼好的事？
“以後我都不洗菜了。”她開始讨價還價。
“你能探明他們的病情，洗菜的事以後都不用你幹。”
“洗碗我也不幹。”染甯繼續追加條件。
段亭舒也開始提要求：“今天就得搞清楚。”
“天黑之前。”染甯說。
段亭舒強調：“晚飯之前。”
兩個人說着說着敲定最終計劃，傀儡傍晚回醫館之前探明他們的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