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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掙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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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多久沒有從許懷洲嘴裡聽他喚她“小魚”,時瑜自己都有些記不清了。

往事模糊的像場眩暈的夢境。

時瑜沒回答可以,也沒回答不可以。

她靜站了好一會,恍惚覺得這會比夢境還要使她眩暈,在心跳聲嘩然的快要把她淹沒時,才開口:“你還……”

那輕軟細聲的語調隐隐發顫,連帶着時瑜的手也是顫的,一句話被她磕巴着說了好半天:“……你還喜歡我嗎?”

她垂落着長睫輕聲,終于将那天那個潮濕的雨夜下,她深藏于心的問題問出口。

那卷翹濃密的睫羽抖動着像蝴蝶的翅膀般劃過纖細的線條,許懷洲看着,漸深的漆色眸底氤氲出朦胧的灰色霧氣來,但他笑容依舊柔和,輕歎一聲:“我以為我表現得足夠明顯了。”

不知怎麼的,時瑜突然很難過,這種酸澀來得莫名,像冬夜裡冰涼刺骨的冷風,灌進她的胃裡翻湧起輕微的、不會難以忍受但又無法忽略的絞痛,她清楚地感知到自己的情緒隐隐站在丢盔棄甲的邊緣:“……為什麼?”

她有些哽咽,胸腔裡仿佛灌滿了水漬,又依舊努力強壓着那股酸澀,輕聲:“你為什麼還要繼續喜歡我……”

她其實很想問,想問他不應該很讨厭她才對嗎,像她推演過得無數個假設一樣,像她閱讀過得無數個爛尾小說的結局一樣,彼此你我殊途,

隻是時瑜說不出口。

人真的很奇怪,好像長大後表達愛意的話總是謹言慎行,謹小慎微,将最真實的情緒包裹在尖銳與刻薄之中,而一些像尖刀一樣紮進心口剝開鮮血淋漓的話語卻坦蕩而露骨。

就像四年前的夏天裡那個悶熱的雨夜,她順風順水的人生,從來沒有如此違心又刻薄,虛僞又自私,将他捧着的一顆真心一刀子鑿碎,還不忘扔在地上踐踏幾腳。

許懷洲的眸光緊緊落在那張小臉,那抹珀色沾了點晶亮的水漬,裡面潋滟的光影像是被切成無數碎片似的斑駁着,他幾乎辨不出,辨不出她這會幾分真心又幾分假意。

許久,他薄唇微啟,像是妥協般低聲:“我也想過恨你,小魚,”

那氤氲着無數情緒的漆眸愈發晦澀幽深,濃得像一團化不開的墨,男人的唇角艱難勾勒出半分自嘲的弧度,明明是笑着的,聲音卻很啞,“可是我再恨也是恨你不愛我,恨我自己沒有站在你身邊的資格。”

他說:“我等到你們開學那天,想着你回到倫敦,回到公寓,我們之間會不會還有轉機。”

“我等了好久,你沒有來。”

許懷洲不是沒有想過去找她,那時候奶奶突然生病花了很多錢,他連回國問她為什麼分手的機票錢都是找朋友開了口。

他人生第一次坐頭等艙,僅僅是因為時瑜那句沒有緣由的分手,他一貫的理智和冷靜一瞬間消散,無措之餘又買不到最早一班的航班機票,隻餘下價格昂貴的頭等艙。

隔着那扇小小的圓窗,窗外雲層一簇一簇似波浪般起伏翻湧,群山間綿延不絕,隐約可見山頂覆蓋着的白雪的紋路,被落日餘晖渡下金光。

他坐在帶有私人屏幕的軟椅中時不得不逼着自己去承認,原來人與人之間真的有一條難以逾越的鴻溝。

許懷洲想起被小魚喊做外祖父的那個老人,金碧輝煌的西餐廳,人流湧動中,隻有他們兩個人的VIP奢華包廂裡。

歲月在時柏聿的臉上沒有留下過多的痕迹,依舊能看出他年輕時俊雅深邃的面容,灰色定制西裝包裹着他身上似塵封經年的醇酒般溫雅穩重的氣質,那種與生俱來的貴族氣息,掩藏的城府,外露的儒雅,俨然一副權力中心的上位者模樣。

時柏聿遞過來一張卡,臉上似探究又似警示:“小瑜那孩子跟着我們沒吃過苦,被她媽媽寵着長大的,她從小心腸就軟,小時候看見受傷的流浪狗想抱回家養着。”

“孩子,”他笑笑,嗓音溫和,似長輩對晚輩的關心,“你不用擔心,我不會過多管教你們年輕人的事,小瑜還年輕,有些路總要走一遍才知曉,我知道你是個聰明人,我給你隻是希望你能收下,不要虧待她。”

自卑是一種比思念還要苦愁深重的東西。

能把人的肩膀和脊背壓彎。

那個再苦再累也咬着牙挺直脊背的青年,第一次打碎了一身傲骨,卻不得不面對森然的露骨的現實,那種仿佛有什麼很重的東西穿透他的脊椎,骨頭縫裡都浸了水的感覺,好像沉重的,怎麼也擡不起來。

而前不久,她知曉他的難處,主動提出放棄她準備很久期待很久的挪威旅行,又顧忌他的尊嚴,還要扯出一個論文寫不完這種拙劣的借口。

然後抱着他笑着說:“那裡又冷又無聊,隻要跟你在一起就好啦。”

許懷洲都知道,時瑜無數次為他妥協,為他從城堡裡走下來,生下來就養尊處優的大小姐,還要為他蒙塵至此。

那條橫溝,再難再遠,他都跨過去了。

許懷洲眸底翻湧而出的情緒緊繃成了一條直線,光影交錯下的五官更加利落分明,長睫在眼睑下方投下陰鸷的暗影,他視線一瞬不瞬的全部落在她身上:“現在呢。”

男人語調低了幾分,清潤溫涼的嗓音裡藏着點細微又若有若無的顫音,一圈一圈暗流湧動的漣漪在他眼底蔓延開,他輕聲:“現在我有資格站在你身邊了嗎。”

時瑜的耳朵仿佛被極低的電流輕輕戳過,擴開擾人的波紋。

好久好久,她說:“你很好,許懷洲。”

那張漂亮的小臉仿佛被頭頂的燈光鍍上一層朦胧的光影。

時瑜張了張嘴,還是沒有說出來。

你很好,許懷洲,是我不夠好。

良久,她隻是笑了下,濃密卷曲的睫羽下,那雙杏眼清澈、晶亮,微微彎翹出月牙的弧度:“為什麼一定要把舊人留在新生活裡。”

“我對你來說是舊人麼。”

“嗯。”

或許是預料到她的回答,又或許是男人早就學會了将所有情緒藏于心中,他面色端得平靜,溫和,克己複禮,他聽着,隻是無聲笑了,很輕,眼底情緒卻很淡。

似海水般幽深的情緒在心底湧出,在那片波瀾壯闊的情愫中,許懷洲有些難捱的跌垂了眼。

在掀起眼簾時,細密長睫下那雙漆眸依舊如墨般濃黑,松垂在身側的手緩慢捏緊,指骨彎曲出冷感淩厲的白。

他的嗓音被眸底浮着的那層蒼白晃得破碎:“我們還能重新開始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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