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既然說到這份上,陳冉冉也知道自己總得有所表示的,不然他多沒面子。
思來想去,歎氣一聲回答道:“行行行,你訂婚那天我去吃席,坐你暗戀那桌,噢不,反過來吧,坐暗戀你那桌,讓你有點面子行了吧。”
“不是,”趙晨要崩潰了,他怎麼就說不明白呢。
話到最後歇斯底裡:“我的意思是我喜歡你,我想和你在一起,我不想和江雲月訂婚。”
“那可不行,”陳冉冉微笑拒絕,畢竟趙晨已經被當做交易的附贈品送了出去。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趙晨已經瘋了,急起來紅了眼,他已經為了愛情在陳冉冉這裡不要面子地低三下四多次懇求,始終不明白陳冉冉為什麼這麼冷漠一個靠近的機會都不給。
陳冉冉也不怕直說,一字一字堅定又冷漠:“我讨厭你爸,連帶着你,從大學開始就讨厭他,一直到現在。”
趙晨為她想了上百個拒絕自己的理由,但唯獨這一點,超乎出他的認知之内;
他很想再問一個為什麼,但陳冉冉眼裡那帶有恨意決絕的厭惡神色僅僅隻是掠過一秒就足以扼殺掉他所有試圖靠近的勇氣。
“真的,沒有一點可能嗎?”他心虛了,但還在試圖挽留。
陳冉冉已經說累了,無力歎氣一聲。
“是聽不懂人話嗎?”正當陳冉冉想要費力再拒絕一次時蘇禧回來了,很自然而然地走到中間用高大健碩背影将兩人隔絕。
碰上這樣的被解圍高光時刻按理來說陳冉冉應該對蘇禧心生崇拜才對,然而她這會所有注意力都落在蘇禧嘴角那滴沒有擦幹淨的油上面。
看色澤,看油亮度,應該是沾上葷腥了,唇齒碰撞間一抹而過連帶着薄唇都顯得格外的晶瑩剔透。
這家夥背着自己偷吃了。
趙晨有氣無處撒,碰上蘇禧這個絆腳石更是氣不打氣出來:“你少嘚瑟,我不會讓你得逞的。”
蘇禧完全都沒在聽的,也懶得回應,這會腦海裡全都是剛才那隻美味的烤鴨腿。
這一刻他想和所有的人宣布烤鴨腿就是這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
趙晨最後蔫吧吧地離去,回到家之後又是一陣小發雷霆,家裡能摔的他都不敢摔,那都是他爸最愛的古董珍藏。
江雲月看不慣他這窩囊相,不用猜都知道他肯定又在陳冉冉那邊吃癟了。
懶得理他,自顧自地整理酒席上需要的東西。
趙晨看到那些喜糖心更煩了,一陣牢騷小跑上樓打算找趙思訴苦。
“我爸呢?”
傭人回答道:“在書房呢。”
恰巧要去送茶趙晨順帶給拿了進去。
書房裡,趙思正在看資料,桌上的資料厚厚一沓放得亂七八糟的。
自從記者會之後他怎麼看江雲月都覺得不對勁,這幾天找人秘密查了一下。
趙晨門也不敲,甚至進去之前就把那壺茶給喝完了,留了個空壺給他爸。
趙思這會正心虛呢、又高度緊張的,猝不及防進來個人把他給吓了一跳,看了一眼是趙晨才勉強淡定下來;想喝口茶發現茶壺是空的馬上又不淡定了,躁郁得很。
“你在看什麼?”趙晨拿起桌上的資料。
趙思鬼鬼祟祟地将門關上且反鎖,确認沒有人跟上來才放心。
桌上全都是江雲月的資料,但不過都是一些很平常的資料,并沒有什麼突出的。
在兒子面前趙思也沒有過多隐瞞,實話實說道:“我總覺得她不對勁,”
話還沒說完呢,趙晨蹭一下地火氣就上來了,他剛好沒地發洩對着趙思就開噴:“你明知道她不對勁還讓我跟她結婚?虎毒還不食子呢,你怎麼忍心将我送進母老虎的洞穴。”
“哎呀,噓噓噓,”即便書房隔音效果好但趙思還是小心翼翼地趕緊捂住了趙晨的嘴:“小心隔牆有耳。”
趙晨不情不願地,他這會心裡也有很多疑問:“爸,你是不是和冉冉有什麼過節?”
“沒有啊,”趙思瞪大眼睛;
趙晨不信,為了陳冉冉他這會已經毫無底線讨好趙思:“爸,你要是做了什麼對不起冉冉的事情,上門道個歉,可以嗎?”
“有毛病,”趙思将趙晨推開,他覺得這個兒子已經是徹底傻了,為了追一個得不到的女孩低三下四的。
趙晨也不爽,今天他就把話放這了:“你要是不去跟冉冉道歉,我就不和江雲月訂婚。”他也是有脾氣的,但也僅限于在他爸面前。
趙思本來就頭疼,看見趙晨這副臭樣更煩了;但他也不慣着趙晨,使出一貫地哭鬧手法發起老頭脾氣來:“行,那你就甭結這個婚,讓我們家就這樣完蛋吧;反正咱家欠的錢我是還不起了,我也别向江家借錢了,直接讓我去坐牢吧。”
又是這樣,趙晨無奈又急躁:“我不是這個意思。”
見效了,趙思趁熱打鐵繼續哭訴:“我苦不要緊啊,但是我見不得你要跟我一起還債吃苦,你從小錦衣玉食好吃好喝的,怎麼能受得了這些苦呢;是爸爸對不起你,要不是我,你也不至于要和江雲月訂婚...嗚嗚嗚。”
趙思一哭,趙晨就沒轍了,哪怕來之前有再多的怨氣但趙晨這一刻還是敗下陣來,軟下聲來求和:“爸,你别這樣,我結還不行嗎。”
趙思是一秒也裝不下去,馬上破涕為笑:“好好好,我家晨晨懂事了,知道替爸爸解憂;沒事,你放心,隻要訂婚以後拿到借款我們家就能解決危機;到時候在結婚之前随便找個理由推了就是,你以後想和誰在一起就和誰在一起,爸爸一定不會幹預的。”
事已至此,趙晨隻能暫時應下,但願吧。
哪怕心裡有再多疑問這一刻隻能先選擇隐藏起來,他希望陳冉冉說的是假的,隻是因為拒絕自己所以找了個理由;
但如果是真的....他想不明白。
難不成爸爸和陳冉冉之間真有過節?
如果是,又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