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區裡有沒有誰家小孩意向學習畫畫的?我可以上門授課。”
“還真有,”小雨在這裡長大對小區内的人都很熟,“我媽媽前天還說2棟有個小孩她媽媽打算給她報一個畫畫興趣班,又不想離家太遠,你正好合适啊!”
“那,價錢方面?”陳冉冉給小雨挑眉打個眼色,家裡有兩口人吃飯花銷還是有點大的。
小雨拍拍胸口:“放心啦!我介紹包你滿意的。”
有小雨的幫忙介紹陳冉冉很順利地就拿下了這份兼職,價格也非常之不錯,但有人卻不開心了,每天窩在家裡的蘇禧就等着陳冉冉晚上下班能早點回來,現在陳冉冉去了做兼職隻剩他一人獨守空房。
好寂寞,沒人管,家裡的唯一一隻公貓還不鳥他。
想澆花,花死了;想養魚,魚死了,就連他都是死的,僅剩的活人在外面遊蕩,陽□□坐一首二泉映月送給自己。
終于在等到扛不住要打瞌睡時外面的人兒終于發了消息回來:“我現在下課,等下回去給你帶燒烤。”
收到消息提醒蘇禧馬上清醒,人,你終于回來了,興奮得他滿屋亂轉。
在陳冉冉回家之前他甚至去洗了個澡換上一身閃爆眼睛的壓棺材底緞面黑西裝,發蠟一抹而過秀發亮彩出衆,小走兩步迎風而過留下陣陣依蘭淡香。
“完美!”蘇禧對鏡子裡那個帥哥表示百分百地肯定。
月色正濃,夜幕迷人,蘇禧不由得心蕩漾,緊張又興奮。
“要不再點幾個蠟燭撒點玫瑰?”蘇禧為自己的機智點贊,從陽台一躍而下飛奔向花店。
小區街道裡,陳冉冉剛好打包完宵夜,一陣撲面而來的風吹過冷得她直哆嗦。
好冷,像他一樣。
不過陳冉冉也沒有多想,趕緊往家裡走。
2棟和5棟隔得還挺遠,要繞過一段彎彎曲曲的小路。
這個點不少人都在家裡歇息準備睡覺了,樓下路邊的燈也不見亮幾盞的,要走進那段黑黑的小路陳冉冉還有點害怕。
摸黑進去貼牆走,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
“吱呀,”一不小心沒注意踩到一個易拉罐把陳冉冉給吓一跳。
這樣一來她更怕了,隻能加快腳步走,一路踩水踢花。
也不知道是不是陳冉冉自己膽小作怪,越是在這樣的環境下她就越是看前顧後的,隐約中總感覺有人跟着自己,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很刺耳。
忽然間猛地一下,陳冉冉停了下來。
她已經停下來了但行走的腳步聲還有,聽這距離就是在身後傳來。
真的有人在跟着她。
陳冉冉毫無預備回頭,但後面卻不見有人隻見有個黑影一閃而過進了另一條巷子裡。
見情況不對陳冉冉鉚足了勁趕緊跑,一秒都不敢多呆,直到回到燈光通鳴的小區樓下才敢停下來喘兩口大氣。
回頭看一圈身後沒有人了,人估摸着已經被甩掉。
但在不遠處的小區門口卻有一個無比熟悉的身影小跑而過。
趙思?怎麼會是他。
她好奇趙思為什麼深更半夜忽然出現在這裡。
趙思左拐右拐,最後躲進一個熱鬧的小酒吧來掩人耳目,他緊張又害怕,生怕被陳冉冉發現,但與此同時開口就是責罵:“我不是跟你說過躲起來躲起來,不要被人發現,為什麼就是不聽呢?我說了我隻要錢湊夠了就全部給你,怎麼就不能多等我兩天?你要是被她發現了我們兩個就都得完蛋,你是不是想死?”
石鐘鳴被罵得吱都不敢吱一聲的,無辜解釋:“我真的很想冉冉,”經歲月蹉跎的滄桑容顔皺起來委屈極了,濁白的眼閃過幾滴淚花。
趙思又氣又無奈,看着石鐘鳴一臉恨鐵不成鋼的,特别讨厭他這個支棱不起來的窩囊樣。
“行了行了,男人老狗的至于哭成這樣嗎?”
為了避免石鐘鳴再惹事他得親自帶着人離開,“等過兩天我兒子結婚了再打一筆錢進你賬戶,你再等等吧。”
石鐘鳴撇嘴,又過兩天啊,但現在隻有趙思能給錢他就算有再多怨言也隻能忍忍。
兩人在店裡又坐了半個小時才離開,确認沒人跟上來悄咪咪從後門走,等上了車趙思才敢松口氣,大冬天晚上還要跑出來他煩死石鐘鳴這個惹事精了。
汽車啟動,發動機轟隆轟隆地響,下一秒正準備踩油門開車但趙思的腳就像瘸了一樣肌無力踩不下去。
兩盞車前燈白光耀眼,不僅照亮了前方的暗黑小路,還為路過的人照明。
十來步左右的拐角位置裡,陳冉冉迎着小雨緩慢踏步而出一步一步向趙思的車頭位置走去;每走近一步她的臉就亮一分,直到整個人被車前燈光籠罩。
燈是明亮的,但她的臉卻陰沉如灰。
趙思被吓得磕巴:“陳.....陳.....”他自以為已經甩掉了陳冉冉萬萬沒想到躲到後門還是被截了胡。
相比于趙思,坐在副駕駛上的石鐘鳴異常興奮,赤裸裸的貪婪對視。
他終于又見到陳冉冉了。
“你不要過來。”趙思破口叫罵,甚至還威脅:“你要是過來我就撞死你。”
他被吓得不清,反應過來後趕緊踩油門隻要刹車一松車就會沖出去将陳冉冉碾死在車底。
陳冉冉不聽,面無表情一路前行。
一步,又一步,直到來到蠢蠢欲動的車頭前;那車頭和輪子都一顫一顫的,再走近一步,塵土和雨水混雜在一起恍然間那發動車的沖勁已經随着細雨陣陣滾滾而來。
“有種,你就撞死我。”
陳冉冉的目标很明确,徑直朝着車頭的副駕駛位走去。
有那麼一瞬間她還以為自己看錯了,那張惡心的臉龐一次次對着自己笑,發黃的牙齒凹凸不齊:“好久不見,我的冉冉。”
是他,真的是他,那陰聲陰氣的破啰嗓陳冉冉記得很清楚,他真的回來了。
但.....
“你不是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