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柳恒清對它始終是又珍惜又警惕,仿佛他若稍稍洩氣,便有可能會被劍靈影響心神。
第五朔也是如此,起初他看到柳恒清得了柄神劍後豔羨不已,每天都要找柳恒清借來練練手,但後來越看越覺得這劍有些古怪,甚至還提醒柳恒清别讓掌門和長老們看到。
“你們覺得它哪裡奇怪?”柳恒清嚴肅問道。
第五朔支着下巴想了半天,說出了四個字:“正得發邪。”
程炀翻了個白眼,道:“正邪怎會一體?正就是正,邪就是邪。我覺得這柄劍是世間難得的寶物,我們會覺得它奇怪,大概是我們都還沒到能完全駕馭它的程度。劍本為人所用,如今卻不服管教,自然是叫人覺得奇怪的。”
柳恒清思忖片刻,覺得程炀的話也有道理。上一世他用了血淵那麼多年,雖然始終覺得它奇怪,卻也一直并未找出答案來,難不成當初的他到死都還沒修煉到能徹底馴服血淵的程度?那這柄劍蘊含着的力量可不容小觑。
第五朔卻道:“你修為比我們倆低,你當然臣服于劍了,我們可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程炀不服氣道,“你不也駕馭不了嗎?我雖然于劍道沒什麼天賦,但在器修上還有略懂一二的,一柄劍一把刀是好是壞、能有多大的威力、适合什麼樣的人使用,我一眼就能看得到來。”
柳恒清聞言,點了點頭,覺得還是程炀的說法更有說服力一點。
第五朔氣得牙癢,下了逐客令:“快滾快滾,明天就要去太華仙山參加仙盟大會了,這可是本公子第一次參加仙盟大會,可得養好精神,到時候好好讓他們看看本公子的英姿。”
柳恒清站起身來,正要往外走,又轉過半個身子來,問道:“程炀的衣服你到底還不還啊,這都一年了,你跟人一塊兒睡覺還睡上瘾了?”
第五朔臉一紅,勃然大怒:“呸呸呸!你胡說八道什麼呢,本公子和你可不一樣,我不還自有我的道理。”
程炀歎了口氣,啥也沒說。這一年來他翻遍了蓬萊仙山,就是找不到衣服,他已經放棄,反正在哪兒住着不是住呢?雖然第五朔睡相不好長長半夜把他踹下床,但他已經習慣了,習慣了……
柳恒清聳了聳肩,唇邊帶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潇灑地擺了擺手:“明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