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先前說讓你嘗嘗我的手藝，不過一直沒機會。這次我讓明南和啟皓帶了點我做的點心，你們好好嘗嘗。”柳如花笑道。

第五朔聞言，馬上打開了食盒，香甜的糕點味道立刻飄了出來。他把幾個小碟子一一端了出來，桂花糕、茯苓糕、牛乳膏、栗子餅……統共七八樣點心，樣樣精緻。

第五朔贊歎道：“伯母，你做的糕點太漂亮了。”

柳如花最愛聽人誇她，聞言笑得合不攏嘴，道：“吃起來更漂亮！”

柳恒清想和柳如花多說會兒話，就抱着鏡子絮絮叨叨地對他娘吹噓自己在仙盟大會中的英勇表現，等他聊完，發現糕點隻剩下零星的幾個，氣道：“你們倆也太不客氣了。”

“這不是每種都給你留了一點。”第五朔不以為意道。

“溫師兄吃了嗎？”柳恒清問道。

溫戎點點頭，道：“每種都嘗了。”

“師兄最喜歡哪種？”

溫戎想了想，道：“茯苓糕吧，口感綿密味道清淡，隻有微微的甜味兒。”

柳恒清默默在心中記下，想着回家時好好跟娘學一手，日後親手做給溫戎吃。

午後晉成親自将火蓮鞭送了過來，柳恒清現在不方便練手，但光是将它握在手裡就能感受到它充沛的靈力。

第五朔兩眼放光，問道：“如何？”

柳恒清看了他一眼，道：“比火羽扇強多了，你要不要試試？”

“要！”

第五朔二話不說就接過了火蓮鞭，直接從窗戶翻了出去，在院子裡揮舞了好幾下。火蓮鞭在他手中見風而長，裹着火焰的長鞭猶如一條兇猛的火龍，張牙舞爪地盤旋在院子裡。

第五朔也不敢玩得太瘋，萬一不小心點着了什麼東西就麻煩了，練練手夠足了瘾就又翻進了屋子裡：“這裡地方太小了，不好施展，等回了蓬萊仙山，咱們去狩獵場試試。”

溫戎聞言，笑道：“狩獵場可不算在蓬萊仙山之内，你們私自下山不怕被巡視的師兄們抓到嗎？”

“不會的，柳恒清有經驗，他每晚都去狩獵場……哎喲！你踢我幹嘛？”第五朔瞪着柳恒清，一臉的莫名其妙。

柳恒清想殺了第五朔的心都有了。他的确有很長一段時間沒再去過狩獵場，但後來摸清溫戎和洛甯毓每月隻在望日見面後，就又開始雷打不動地過去練劍，偶爾還會帶着程炀和第五朔一起去。

溫戎臉上的笑早就僵住了，甚至沒敢回過頭去向柳恒清确認。柳恒清眼睜睜看着溫戎的脖頸爬上一層紅暈，最後耳根紅得像被燙熟了一樣。

第五朔也終于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咽了咽口水，試圖解釋：“我們偶爾去，不是每晚，哈哈，每天修煉就很累了，哪能每晚還加練呢。尤其是十五，我們都聚一塊兒賞月呢……”

程炀也狠狠地踢了第五朔一腳，柳恒清已經想拿火蓮鞭抽死他了。

第五朔不敢再待下去了，拉着程炀就往外跑：“人有三急，我先走了！”

屋裡隻剩溫戎和柳恒清，兩人一言不發，如坐針氈。

終于，溫戎受不了這詭異的尴尬，站起身道：“我先走了。”

“别！”柳恒清一把握住溫戎的手腕，生怕他就這樣走了再也不來，“師兄，你别生氣。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去練劍，發現有人來我就躲起來了，我沒想到是你們。”

“别說了……”溫戎頭低得都快到胸口了，他覺得自己無地自容，竟然讓師弟看到自己與洛甯毓幽會。怪不得柳恒清後來躲着自己呢，原來是這樣……換了誰都會覺得尴尬得無法面對吧，溫戎現在也是這麼覺得的。

“我要說，我得解釋清楚，”柳恒清強硬地拉着溫戎坐在床邊，道，“我隻遇見過兩次！後來我知道你們每逢十五見面，我就特地避開那天了，我我……對不起。”

柳恒清也垂着頭，不知該怎麼說才能讓溫戎不那麼難為情。

“這不是你的錯，你不用道歉。”溫戎單手捂着臉，忽然覺得有些頭暈。

“師兄，我什麼也沒聽見什麼也沒看見。”柳恒清着急道。

溫戎隻是不住地點頭，什麼話也沒說。柳恒清說他什麼也沒聽見溫戎是不信的，畢竟他耳力好得很，但要說看……他和洛甯毓其實一直都算安分守己，沒做過出格的事，但一想到有可能被柳恒清看見了，溫戎還是覺得想找個洞鑽進去。

“我先回去了，還得給你煎藥。”溫戎抽出了自己的手，腳步慌亂地往外走。

“師兄！”柳恒清叫了他一聲，聽起來竟有些委屈，“你還會來看我嗎？”

溫戎背對着柳恒清，一手扶着門框，用力到指節泛白。

他沉默良久，終于還是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