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春季賽的舉辦地點在博恒市,距離WIN所在的光棱市有一段路程,需要提前三天出發。
邊焰剛跟邊棠通完電話,進宿舍卻發現磐石和呂長空不知道什麼時候出去了。
他叉着腰歎了口氣,選擇先蹲在地上收拾自己行李。
“我他媽真是搞不懂,能花幾個破錢啊……”
呂長空罵罵咧咧地推開門,猛地發現地上蹲在地上的邊焰,瞬間噤聲。
“怎麼了驢哥?”邊焰仰着頭笑得很燦爛,興奮地給兩人展示自己的行李箱,“快看我帶了什麼!”
行李箱滿滿當當的全是他提前買的WIN的紅色應援物,還有角落的一個大藥劑箱。
磐石不禁咋舌,說了個冷笑話:“許可姐的行李箱怎麼在你這?”
邊焰垂着頭繼續整理,語氣輕快:“什麼啊,這是我專門準備的,雖然不能上場,但也要做好後勤保障工作啊。”
呂長空突然有點難受。
不到十七歲,天梯榜前十的天才,整個電競圈都找不到幾人,現在因為年齡和戰隊配置,隻能給他們當後勤。
“你們怎麼都不說話?”
邊焰拉好行李箱,站起身來,有些奇怪。
兩人不語,隻是對視一眼,滿臉難言之隐。
邊焰還在自顧自地說:“我剛才跟我姐通完電話,她說此次的開幕式她也會參加,而且她在博恒那邊有認識的朋友,等打完比賽可以帶我們好好玩兩天。大家有什麼想去的地方可以告訴我,我先記下來,嗷對,還有裴雲暢……”
邊焰家庭條件很好,還是家裡最小的孩子,從小出過的遠門不少,天南海北哪都去過。
但是這一次是最特殊的一次,難免格外興奮。
呂長空不忍心打斷他,氣得自顧自地坐在床上生悶氣,磐石也一臉菜色。
“不是,你們怎麼了啊?”邊焰按捺下興奮,心中好奇,“不就開了次賽前會議,怎麼一個兩個的臉色這麼難看,我們前幾場的對手不是都不強嗎?”
邊焰骨碌着眼睛看了兩人半也問不出什麼,索性先出門了。
“算了,等我回來再問你們,我先去找裴雲暢。”
“哎你先等等!”
呂長空出口挽留。
磐石真是一點都憋不住了,破罐破摔地起身,下一秒就被呂長空拉住了,他對着磐石使了個眼色,輕輕地搖了搖頭。
磐石跺了跺腳,“你現在不跟他說,他遲早也會知道的啊。”
邊焰這才察覺兩人的怪異情緒原來跟他有關,心中頓時有了幾分猜測。
“怎麼了?”他遲疑發問。
“沈川隻定了十一張機票。”磐石咬牙切齒地說道。
十一張?
五個首發三個替補兩個教練一個營養師,剛好十一人。
邊焰腦中把所有人過了一遍,頓時有些心涼,冷笑出聲:“所以……不帶我?”
磐石面露不忍,甚至不敢看邊焰失望的眼神和地上那個全裝了應援物的行李箱。
邊焰知道了實情,呂長空總算不用憋着了,罵罵咧咧地就開始了。
“多去小焰一個人好像能要命一樣,沈川這厮真是腦子裡裝了屎,我真搞不懂了,積分賽要打快一個月,留你一個人在基地幹嘛?”呂長空義憤填膺地叉着腰在宿舍怒吼,“欺負我們小焰沒人撐腰嗎?還什麼狗屁的經費原因,我呸!”
邊焰沒有登記無法上場,要是PP和小紫他們還在,留在基地訓練也無可厚非,但偏偏現在就隻剩他一個人,這樣的安排就比較惡心了。
半個小時前,邊棠在電話裡說會提前叫助理在博恒接他呢,沒想到先被俱樂部背刺了。
磐石搓着小胖手,笨拙地安慰道:“Nova,你姐姐不是開幕式嘉賓嗎,讓她幫你訂機票,你過去跟她一起不就行了,啊?”
邊焰自己就是個小富豪,訂個機票和酒店的錢還是有的,而且邊棠參加完開幕式就走了,根本不可能陪完整個賽程。
呂長空斜了磐石一眼,恨不得他趕緊閉嘴。
邊焰自掏腰包跟過去和跟着俱樂部一起過去,完全是兩個概念。
“裴雲暢什麼态度?”
邊焰沉默了許久,突然開口。
呂長空斟酌着語句回答:“嗯……看不出來,沈川說完機票數量就散會了,把我和磐石氣了個半死,他是最後走的。”
邊焰深呼吸了一口氣,一腳踢翻行李箱開門出去了。
他先去房間和訓練室找了一圈,沒有發現裴雲暢的人影,就連沈川也沒找到,手機上打開訂票頁面,猶豫了很久也沒點下去。
邊棠問他來了想吃什麼想去哪玩的消息爬了滿屏,邊焰興緻不高,一條都沒回,恨不得自己現在就立馬長到十八歲,就不用受這窩囊氣了。
邊焰在基地漫無目的地轉了好幾圈,最後停在了裴雲暢的房間門口。
他還沒有回來。
邊焰氣得砸了下牆,自暴自棄地掏出手機訂票,結果打開軟件發現那班航班已經售罄了。
去他媽的。
邊焰轉手就給自己定了明天中午去國外的機票,先玩他個三天三夜。
——
直到邊焰坐到飛機上,才感受到了不真實。
呂長空從後面拍他的肩膀,“帶眼罩沒,我想睡覺。”
邊焰有點分神,從背包掏出來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