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燈光熄滅的一瞬,肺部快要爆炸的宋楚楚趕緊上浮。
宋楚楚剛露出頭呼吸了幾口空氣,突然整個人仿佛被危險的野獸盯上一樣,腦内警鈴大作,身上寒毛豎起,不等她立即潛回水裡,就被一隻硬如鋼鐵一樣的手擒住了脖子,整個人被從水裡提了起來。
昏暗模糊的視線中,宋楚楚看不清來人的全貌,隻見一雙如野獸一般的眼眸在黑暗中發出滲人的餘光。
那人聲音沙啞陰冷,“美麗的小姐,捉迷藏時間結束了。”
宋楚楚在發現自己的努力掙紮撼動不了眼前危險分子一絲一毫後,幹脆安靜下來,沖着隐沒在黑暗中的來人挑起眉,唇角微勾,帶着毫不掩飾的輕蔑:“不,遊戲才剛剛開始。”
似乎是被宋楚楚的話語逗笑,男人将她提到近前,宋楚楚才看清男人的全貌,如果不是右半邊臉上的傷疤,男人的長相幾乎可以稱的上英俊,不過他身上冷冽狠戾的氣質太過外露,即使沒有右臉的傷疤,也讓人知曉他絕非善類。
餘燼饒有興趣的湊近,打量他抓獲的獵物,渾身濕透的少女皮膚像浸透了水的透明瓷器,眼睛微微發紅,紅痕在眼尾緩慢散開,帶着細膩的桃花粉,美麗不可方物。
他擒着宋楚楚脖子手不禁緩緩用力,仿佛迫不及待的将這美麗的人弄壞。
随着對方手指緩緩收緊,宋楚楚呼吸越來越困難,她沒有求饒,因為她不覺得還打算逃跑的溫世朝會腦子壞到殺了她這個星艦上唯一的領航員。
果然,很快男人身後就傳來一陣急切的腳步聲,正是溫世朝身邊的副官,“餘燼,住手,溫将軍要的是活人,你不能殺她。”
餘燼這才放松了手上的力道,宋楚楚得以正常呼吸。
溫世朝的副官似乎有些忌憚餘燼,與他始終保持着一定距離,宋楚楚将一切盡收眼底,看來溫世朝這邊也并不是鐵桶一塊。
很快,溫世朝就直接命令餘燼将宋楚楚帶去見他。
之所以命令來的這麼及時,是因為溫世朝的副官将他看到的一五一十跟溫世朝說了,溫世朝生怕自己命令再下晚一點,宋楚楚就真的被餘燼這個瘋子弄死。
再次見面,不管是溫世朝,還是宋楚楚都懶得再裝,氣氛居然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劍拔弩長。
溫世朝甚至還讓副官給宋楚楚找了一塊毯子披着,容許她坐着說話。
宋楚楚不客氣的接過毯子披上,拽起毯子的一角擦頭發的上的水,既沒有對一屋子的叛亂分子破口大罵,也沒有害怕的跪地求饒,就那麼一言不發的收拾自己。
如果沒有脖子上已經淤青充血的手印,誰也想不到現在鎮定着擦着頭發的宋楚楚剛剛差點就死了。
事到如今,溫世朝也沒有再用起初哄孩子的那一套,他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小姑娘,如今你唯一活下去的希望就是幫我繪制航線圖,如果你不想跟我們一起走,等我擺脫了星艦艦隊的追兵,會把你安全的交給他們。”
宋楚楚擦頭發的動作沒有停,隻是歪着腦袋,一雙眼幹淨澄澈,清淩淩的看向溫世朝,沒有一絲躲閃害怕,“這話你自己信嗎?”
面對宋楚楚有些挑釁的言辭,溫世朝不怒反笑,但是他臉上的表情比剛才冷肅數倍,笑聲中是毫不掩飾森寒,“哈哈,的确,不到達目的地,我不可能放你走,萬一你給我的是假的航線圖怎麼辦,不過小姑娘你沒有選擇,我不會殺你,但是我會把你交給外面那些的海盜,那時候你就會知道世界上多的是比死更可怕的事。”
在溫世朝說這話時,他身邊的副官露出不忍的神色,唯獨跟着他們一同進來的餘燼面無表情,好似對一切都不感興趣。
“哈哈,這就對了。”宋楚楚扯下頭上的毛巾,直直看向溫世朝,眼眸烏黑冷淡,嗓音清脆悅耳,但她說的話卻有種直白的殘忍:“可是,你怎麼就能确定我生不如死的時候你和你的同夥還活着。”
溫世朝再良好的涵養也容不得宋楚楚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他重重喘着氣,招手叫來門口的兩個衛兵,語氣陰狠:“看來,你是非得吃些教訓才會聽話。”
兩個衛兵在溫世朝的授意下,張開蒲扇般的大手朝宋楚楚抓來,期間餘燼擡了擡眼,輕輕轉動了一下腕骨,那是個很不起眼的克制的動作。
溫世朝在等待宋楚楚反悔,屈服,進而為他所用,可惜當衛兵高大的身影将宋楚楚單薄的身形罩住,他也沒有聽到宋楚楚的求饒。
當衛兵靠近的瞬間,宋楚楚飛快拽下身上的薄毯,向前一揚,然後就勢俯身,從衛兵的腰側轉出,當衛兵揮開幹擾視線的薄毯,發現剛剛被他瞄準的獵物已經舉着他的配槍冷冷的瞄準了他的眉心。
誰也沒有想到,都這會了,宋楚楚還會反抗,以至于一秒鐘内,竟然沒有人來得及去阻止宋楚楚。
宋楚楚雪白稚氣的面容沒有一絲血色,神情冷漠,在不到1秒的時間裡連開兩槍,精準将靠近她的兩名衛兵爆頭。
射殺衛兵後的宋楚楚看向溫世朝,聲音如淬了冰淩一般,“我說了,咱們誰先弄死誰還真不一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