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裴寂是被宋楚楚砸的,但他對宋楚楚一點怨也沒有,反而捂着頭上的傷口恨恨的看向剛剛告狀的宋秩,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小人。”
玻璃杯碎裂的聲音再次從裡面傳來,門外的白釋,黑格爾,以及剛剛趕來的李亞三人同時眼皮一跳。
黑格爾心思沒有兩個秘書那樣深,忍不住說:“被砸的應該不是議長吧。”
白釋:“不确定。”
李亞看完自己智腦上收到的消息,笑了一下,“剛才被砸的應該是先生,我這邊有先生的實時健康監控數據。”
豈料,李亞這話一說完,白釋和黑格爾的臉色齊齊一變,那這樣說來第一次那聲響被砸的應該就是議長了,已經過去了這麼久,流血也會死人的。
李亞一看兩人的臉色就明白了怎麼回事,用和善的臉冷靜說着最吓人的話:“根據先生身體植入芯片的評估,剛才受傷形成的傷口不是可以自愈級别的小傷,需要及時治療,麻煩你們誰進去提醒一下。”
聞言白釋和黑格爾齊齊退開門邊一步,朝李亞做了個“請”的動作,他們不想死。
然而李亞隻是彈彈衣領上的褶皺,并未動作,就那麼氣定神閑的站在門外,一步不挪。
黑格爾忍不住問,“李秘書,難道你不擔心裴先生嗎?”
李亞擡眼,“你們還是先擔心宋秩議長吧。”
白釋:……,學到了。
黑格爾:……,這位皮笑肉不笑的秘書是個狠人,以後盡量不起沖突。
此刻辦公室内彌漫着淡淡的血腥味,宋楚楚擡眼一瞥被她砸的頭破血流的兩個爹,氣定神閑的晃了晃一根手指,“最後一個問題,我說過我想要一個哥哥,為什麼宋貓貓是弟弟。”
憑着實驗室那幫研究員的狠活和黑科技,宋楚楚的這點要求相當容易達到。
裴寂一聽“宋貓貓”三個字就炸了,他顧不得頭被砸了個洞,指着宋秩的鼻子,聲音很大,“什麼,你居然又培養了一個孩子,你這麼做有考慮過楚楚的感受嗎?”
裴寂這句話隻有前半句是發自内心,後半句則是有意拉踩宋秩,故意做戲。
宋秩實在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抽出口袋裡的絲質手巾捂在額頭的傷口上,減少出血量,不然他擔心如果他真的因失血過多昏迷,裴寂會在宋楚楚面前肆意抹黑他。
“宋貓貓是宋女士負責的,當我知曉的時候,他已經出生了。”宋秩幹巴巴的解釋了一句,盡量減輕自己的罪責,“我有你一個孩子就夠了,宋貓貓是個意外。”
在宣誓父權這件事上,以冷血理智著稱的宋秩意外的堅定,甚至會為裴寂的偷家行為大打出手。
可見是真的在乎宋楚楚。
可惜宋楚楚并未因為宋秩的話有所動容,她懶懶地從沙發上起身,目不斜視地越過頭破血流的兩人,徑直走到門邊,“刷”的一聲拉開門,擡擡下吧,朝早已等候多時的白釋閑閑說道:“找個醫生來,别讓他兩流血流死了。”神态語氣随意的跟說别讓街上受傷的流浪貓死了一樣。
可惜無論是白釋,還是李亞,都不敢對宋楚楚這個作案兇手的說什麼,就連武力充沛的黑格爾都忍不住靠牆站,機警非常。
丢下這麼一句,宋楚楚頭也沒回的擡腳就走,還是裴寂忍不住追出來,有些虛弱的問:“楚楚,你去哪?”
好不容易找着寶貝,他不想再弄丢了。
宋楚楚回頭冷冷瞧了房間裡形容狼狽兩人一眼,臉上滿是嘲諷:“去救我那生不逢時的可憐弟弟。”
捂着流血額頭的宋秩愣了一下,随即也跟着追到門口,開口說話時語氣竟然帶着些緊張:“楚楚,那個實驗室的負責人是宋女士,她不會輕易讓你把人帶走的。”
現在還是宋女士說了算嗎?
宋秩當了這麼多年的議長怎麼還是這麼天真,如果當初他們這些人可以有城府一些,就不會輕易的被連根拔起,如案闆上的魚肉,任由處置。
宋楚楚不帶任何情緒的看了宋秩一眼,平靜的語氣中有種讓人毛骨悚然的壓力,“那你最好提前跟宋女士打個招呼讓她乖乖把人給我,不然……”
宋楚楚的話沒有說完,但是宋秩充分理解到她話裡的威脅。
天生基因開發程度遠超常人,即使是宋秩也無法準确評估宋楚楚的破壞性有多大,隻知道她小時候唯一一次生氣就讓整個實驗室差點被夷為平地。
雖然現在那個東西已經被強制休眠,但是宋秩也不敢保證宋楚楚生氣極了會不會采用其他辦法,唯一肯定的是宋女士那一實驗室的安保人員絕對攔不住宋楚楚。
而宋秩知道,宋楚楚要麼不做,要做就一定會把事做絕的性子,一旦遭到拒絕,一定會攪個天翻地覆。
宋秩閉了閉眼,長呼一口氣,最後讓黑格爾跟着宋楚楚一起去實驗室接宋貓貓,并且提前給宋錦書發了信,勸她把人交給宋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