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他的心思怎麼樣,漓漓不知道,他也不能讓她知道。
若是漓漓知道,他這麼髒的人喜歡她,肯定不會留他在身邊。
葉霆翊的手緊緊抓着心口,隻覺得裡面鑽心的痛,痛得他喘不上氣來。
像是一隻擱淺的魚,大口大口的呼吸,試圖緩解窒息。
一顆接着一顆淚珠滑落,他不知道眼淚是什麼時候流下的,等他回過神來,視線已經被淚水占滿,逐漸看不清她們。
可即便不看,葉霆翊也能猜到他們臉上高興的樣子。
“放過我,就是為了見他嗎?”
葉霆翊閉上了眼睛,不再看她們,背過身靠着牆壁緩緩坐下。
身上的傷口還在流着血,可新傷舊傷加在一起都沒有此時的心更痛。
這是一種永遠失去的感覺,他本應是早已死去的過去之人,如今他所愛的人身邊已經有了别人,他不應該也永不能将自己的心意托出。
嘴角微微勾起,葉霆翊苦澀的淚水滑落,他将頭往後仰去,一下接着一下磕在牆壁上,想要通過這種方式來緩解心痛。
可那鑽心刺骨的疼像極了凜冽的寒風,無孔不入,不管他做什麼,都會鑽進去,痛得他窒息。
他不是一個懦者,清楚眼淚與痛苦隻有在愛者的心中才是武器。
而他是不被愛的人。
葉霆翊惡狠狠的擦了擦眼睛,但眼淚卻根本擦不掉。
他狠狠咬住自己的唇,原本的舊傷口被瞬間裂開,腥甜的味道充斥口腔,緊緊抱着自己的身體,葉霆翊将頭埋了進去,強迫自己不去看不去想。
“往好的地方想,至少她不會将人帶到我這個魔頭面前。”
葉霆翊苦笑了一聲,閉上了眼睛,在這個寂靜的可怕的空間中眼神逐漸渙散。
——
“師父,你不找草藥了為什麼不回去啊。”
月漓看着搖着她胳膊的徒弟,寵溺的笑了笑,伸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都多大了,還跟師父撒嬌?”
月南忱搖了搖頭,晃動着月漓的胳膊,笑彎了眼,“因為我想師父了嘛,師父為了給我找草藥好久沒回去了,這次停下來歇一歇,我當然要來找師父啦。”
看着對她撒嬌的人,月漓臉上的笑容就沒有停過,她這個小徒弟身世可憐,身體也不好,她一直都是當他做弟弟養的,為了他的身體走過很多地方,可就是不知道那藥草在哪裡。
這次她沒想到他會來,她傳信回去時隻是說了暫時停下來,沒想到南忱竟然追過來了。
幸好她在外面留下法陣,提前探查到了他,不然傷到了南忱就糟了。
不過這裡有葉霆翊在,南忱在這裡太危險了。
“好好好,但是你師父我現在有要事,等我辦完事就回去。”
說着,月漓從儲物袋中掏出很多小玩意,“怎麼樣,這些都是為師給你的禮物。”
月南忱瞬間松開月漓,接過那些小玩意,眼睛都亮了,簡單看了看不舍的将東西收好,又拉着她的手搖了搖。
“南忱,聽說悅香閣最近又上了新的糕點,我們去嘗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