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西山,昏黃溫暖的光灑在牆頭,院中隐約可見。
屋中沒有一絲光亮,寂靜的好像是一座空院子。
剛回來的月漓心底湧出一種濃重的忐忑不安感,莫名其妙的不安讓她臉色愈發的冷。
太靜了。
怎麼會這麼安靜!
禁制還好好的,葉霆翊不可能悄無聲息的離開。
來不及多想,月漓快步走到門前,室内漆黑一片,環視四周,月漓匆匆往裡面走去,床上空空如也,一切的一切都同她離開時沒有區别。
眉頭蹙緊,不安的感覺愈發放大。
南忱才剛剛離開,這人便消失不見了,果然是有什麼陰謀。
月漓的怒氣不斷升騰,手中的劍已經幻化出來,轉身就要追出去,突然看見躲在牆角的人。
室内太黑了,那個位置又有東西遮擋,加上她心底一直有不安的感覺,所以一開始月漓并沒有發現他。
此時看見人還在,那顆懸着的心終于放下來了。
她走到葉霆翊面前蹲下,縱使修真者比普通人五感更靈敏,但在這漆黑一片的情況下,也隻是勉強能看清。
強忍着怒意的月漓看着葉霆翊一動不動看着她,怒火逐漸壓制不住,一手抓住他的領口,将葉霆翊拽了過來,“躲在這裡做什麼?想要偷襲?”
對方好像沒有聽見她的話,沒有任何反應,那雙眸子似乎也不是看着她,隻是盯着空中的某一角。
後知後覺,才慢慢反應過來,眸子慢慢動了動,在黑夜中,尋找她的臉。
“什麼?”
葉霆翊的聲音小小的,有些沙啞,像是許久沒有說話的人突然開口。
見他才回過神,月漓的怒火突然停滞,像被冰封住似的凍結,逐漸消失。
她看見葉霆翊滿臉疑惑,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樣子,雖然不知道是真是假,但葉霆翊演的很真,事已至此,她也不好繼續說什麼。
“道長怎麼了?”
葉霆翊此時剛回神,之前的事已經在腦中過了一遍,此時雖然看不清月漓的神色,但想來這個動作擺在這裡,也不會是什麼好事。
不過他并不在意這個。
隻是另一件事,他非常在意。
感受到她的力氣,葉霆翊沒繼續說話,他怕他一開口忍不住。
“沒事,買了些糕點,叫你起來吃。”
對方神色正常,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同她離開的時候一樣,至于這位為什麼坐在牆邊,為什麼是那種奇怪的狀态,那關她什麼事。
想着月漓松開葉霆翊,沒管他跌坐下去,徑直走到桌前,點燃了燭火,三盒精美的糕點放在桌子上。
“你雖然是階下囚,但我沒有餓人的習慣。”
“勞煩道長了。”
葉霆翊依舊坐在地上,牆壁和地闆都很冷,緩過來的身體微微有些發抖,葉霆翊笑着咬着牙不露出分毫難受的神色。
燭火的光并沒有多亮,但還算清晰的照着月漓,同時也照亮了月漓耳垂上的一對紅色耳墜。
她不是說自己不喜歡紅色嗎?
明明之前并沒有帶耳墜。
所以,是那個人……
思及至此,原本極力克制的葉霆翊咬了咬牙,卻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嘴,“道長不是不喜歡紅色嗎?為何帶個紅色的墜子。”
紅色的墜子?
月漓伸手摸了摸耳垂,溫潤的觸感讓她嘴角不禁翹起,想起這對豔的如血般的紅玉,月漓的嘴角壓都壓不下來。
這是赤煙绯月石,極好的防禦靈物,是她在大比中得到魁首的最好的獎品。
但隻有拇指大小,她想了很久決定将它制成耳墜,方便攜帶,經過處理又不是特别顯眼。
看吧,這位見過不少好東西的魔頭都沒認出來。
葉霆翊看着月漓嘴角含笑,那開心的樣子似是一柄尖刀刺進胸口,但不得不說她那白皙充滿肉感的耳垂上,配上紅色的墜子,美極了。
明明說了不喜歡紅色,卻又帶着紅色的耳墜,還不是因為送的人不一樣,所以東西的情感也不一樣。
葉霆翊的手抓着袖口,那顆早已千瘡百孔的心被風刮過,他用力眨了眨眼睛,将那種苦澀的感覺壓下去。
可是眼前的酸澀壓下去了,另一種沖動卻無論如何都壓不下去。
“是剛才那個人送的吧,道長就這麼喜歡他,為了他可以戴自己不喜歡的東西,為了他将我關在這裡,生怕我會傷害他,即使我是個廢人。”
月漓:???
月漓:這種質問的語氣,他們很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