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霆翊推開門,神色自然地将匕首遞了過去。
“道長還請再等一等。”
說完又進去了,但很快葉霆翊抱着那身紅衣走向廚房,他的步子很快。
月漓有些疑惑,跟在他的身後,看見被重新打掃過的廚房怔住,這裡比之前幹淨整潔太多了。她看見葉霆翊将衣裳放在木盆中洗了起來,他看起來很着急,動作也很快。
手腕上包着的傷口浸到水盆中,葉霆翊完全不在意,隻顧手下的衣裳,水很快就髒了。
那身衣裳已經破的不能再破了,被匕首劃了那麼多刀,他的速度很快,力量也在逐漸加大,突然撕裂的聲響出現。
葉霆翊停住一瞬,似乎是沒想到會發生這種情況,舉起衣裳看着被自己搓的更壞了一些的衣裳,動作逐漸變慢,臉上也是肉眼可見的失落。
葉霆翊:嗚嗚嗚,漓漓送我的衣裳被我弄破了……
月漓不知道他有什麼目的,又不是沒有衣裳,一件壞了的洗出來做什麼?
他又不可能繼續穿。
月漓抱着臂靠在門旁,摩挲着玉佩,她将它對着光舉起,看着被修複後殘缺的玉佩,痛如潮水,一波一波,綿延不絕。
她的心思完全放在了玉佩上。
以至于葉霆翊處理好一切出來時,看見的就是她拿着玉佩在發呆。
當然也因此,葉霆翊也看見了這塊并沒有修複好的玉佩。
“若是道長信得過我,我知道一個人,或許可以将它完全修複。”
月漓聽見聲音沒有說話,默默将玉佩放到心口處,轉頭看向他。
她并不相信葉霆翊,這塊玉不是簡單的碎裂,有些細小的碎片都沒有了,又怎麼能回到最初的樣子?
更何況,連喬錦錦都不行,别的人也很難成功。
“走吧,别耽誤時間了。”
——
月漓想過他會去的地方,但獨獨沒想過他會來到天嶽城。
這可是最繁榮的城鎮,沒有之一。
城内修真者衆多,修真家族更是不少,周邊大大小小的宗門不知其數,魔道的人就算有,也隻是零星幾個暗地躲藏,翻不起風浪,他來這裡做什麼?
月漓蹙眉抓着葉霆翊停在山中,面色不善,她一早并不知道要來的地方是這裡,要是早知道來這兒,她不會同意的。
暴露的可能性這麼大,葉霆翊肯定有什麼目的。
她下手還是太輕了,他竟敢這麼戲耍她。
天空不知何時陰沉沉起來,烏雲厚重,看來接下來的這場雨并不小。
悶熱的空氣在山林中使得二人之間的氛圍更加沉悶。
“你敢耍我。”
“自然不敢,道長切勿心急,就在這城中。”
月漓見對方一臉胸有成竹的樣子,眉頭蹙緊,她并不相信,但是她現在最不缺的就是時間,同他進去一趟看看自然沒問題。
可是,他是通緝犯!
月漓掃了眼他的臉,冷哼了一聲,“你這張臉,還想要進去?”
天空逐漸變得更加陰沉,黑漆漆一片,仿若要壓下來,很快,一滴,兩滴……雨水滴落,傾盆而下。
街道上,行人匆匆而過。
隻有一把油紙傘緩慢前行。
男子撐着傘,同身旁的女子于雨中漫步。
一身白衣的男子面容精緻,耳垂上的兩滴豔得似血的耳墜着實勾人。
身旁的女子則是一身藍衣,額間帶着一條墨藍色玉石的抹額,那雙眸子極亮,單單隻看一眼,便能讓人念念不忘。
雨聲落下,“嘩嘩”作響,他們仿佛同傘外的世界隔絕,在這個獨屬于她們的小小世界中,享受短暫的甯靜。
“為什麼連我也要易容?而且你說的臨江閣是這處最大的客棧,進門前都有法器,就算咱們用法器易容,也不一定能混過去。”
月漓看着已經幻化成女子的葉霆翊疑惑地開口,不清楚他的目的所在,隻是沒想到這家夥化成女子的樣貌倒是真的很好看。
就是……
他額間的那個火焰紋很奇怪,按理說幻化後應該被隐藏起來,沒想到竟一點用都沒有,無奈之下隻能戴上抹額。
“夫君,您的身份可不比我多低調。”
月漓的身體一僵,瞳孔放大,看向旁邊身邊臉頰帶着紅暈的女子,正做嬌羞狀看着她,月漓汗毛豎起。
“你,你在說什麼,還沒到地方呢。”
她側過頭,不去看他,耳根竟也有幾分發紅。
月漓:夫君,他叫我……夫君?
不料對方伸出手緊緊抱着她的手臂,小鳥依人狀靠在她的身上,葉霆翊的身上是暖的,暖的月漓覺得被他觸碰到的地方好像被火燒了似的,想要逃離。
“夫君,彼時與此時有什麼區别嗎?到時夫君這般,小心讓人看了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