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辦了,要不要跟我下個注,就賭你能挺幾天,赢了我就放你走。”
月漓看不到他們,聽着葉霆翊似乎沒有回答他的話,不知發生了什麼裡面一陣聲響,“這張臉真美,為什麼我覺得這麼眼熟呢?我當真沒有見過你嗎?”
死一般的寂靜。
月漓眉頭蹙緊,心下生出不好的預感。
腳下的步子更快了,終于趕回了房間。
将門鎖好後,月漓盤腿坐在床上,随後又在屋中設下了一個禁制,這才放心。
靈力運轉,口中念念有詞,耳邊的墜子散着紅光,在黑夜中越來越亮。
月漓閉上眼睛,看見的則是剛剛的那個男人,她借着葉霆翊的耳墜看着一切。
男人壓在了葉霆翊的身上,面色陰沉,手中的鐮刀抵在了葉霆翊的脖子上。
“好好回答,你也不想人頭落地吧。”
葉霆翊一直沒有開口,月漓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是沒有辦法?還是?
男人的脾氣很暴躁,見人一直不開口,逐漸加大了力氣,脖頸處一道血痕出現。
“你看看,多美的一張臉啊,等你的頭被我割下來,我把你好好收藏起來……不對,你的血為什麼會這樣!”
不知道葉霆翊做了什麼,對方後退幾步,變得異常憤怒,那雙眼睛似乎想要将他吃掉。
見對方離開,葉霆翊坐起來,“我不記得我有見過你,或許有,或許沒有,但我想知道你是怎麼從應星手中逃出來的。”
男人的神色僵住,憤怒瞬間爬遍了全身,丢開了手中的鐮刀,緊緊揪着他的衣領,“你說什麼!”
“一共六十八人,除去那個魔頭,我一個一個親手埋的,你是怎麼逃出來的。”
葉霆翊是真的很好奇,那件事後,他将那些可憐人入土為安,因為怕落下了哪個,死後還要同那個人在一處,他特意數了人。
那種情況下竟然還能有人躲開所有視線逃出去,倒是個厲害的。
隻是……
“為什麼明明逃出去了,不好好生活,為什麼要成為第二個應星。”
金沉日不知道被哪句話刺到,本就憤怒的臉色變得更難看,一巴掌摔到了葉霆翊的臉上,“你算個什麼東西,也配教訓我。”
葉霆翊冷哼了一聲,上下打量了他一樣,面露不屑,“你就隻有這點手段?惱羞成怒後這麼迫不及待想要我閉嘴?”
“你我都清楚,能活下來的都不是個東西,但你的膽子可是真的大,旁若無人的露出來,是笃定知道這件事的人都死光了嗎?”
金沉日被怼的啞口無言,松開了抓着葉霆翊的手,往後退了幾步,看着面前這麼一副病弱的軀體,心中盤算着。
葉霆翊并不在意他在想什麼,金沉日想什麼同他沒有關系,他現在的狀态,就算想做什麼也是心有餘力不足。
能幫助漓漓,幫她做完想做的就已經夠了。
“過去的事沒有人想要回想,我不會多說什麼,好不容易撿回來一條命,還是低調些好,你也不想像那個葉霆翊一樣吧。”
金沉日咬緊後槽牙,想要說什麼,偏生對方說的都是對的,狠狠咬牙,閉上了嘴。
“關你什麼事。”
葉霆翊:“不關我的事,我隻是有些不解,既然曾經處在痛苦中,又何必讓他人也處于痛苦中。”
“要你管……”
葉霆翊:“你知不知道,應星的分壇就在這裡。”
金沉日瞳孔瞬間放大,滿臉不可置信,聲音瞬間提高,“你說什麼!”
他猛地抓住葉霆翊的手臂,用力地搖着,“你怎麼知道的。”
“不可能,我在這裡這麼久了,從沒有見過什麼分壇,更沒有見過一個蠱……”
他看向葉霆翊的臉,想說對方在騙他,但葉霆翊隻是搖了搖頭。
“信不信由你,我來這裡就是來找出他們并摧毀的,你應該沒忘吧,一旦那個東西成了,不止曾經活下來的你,幾乎所有人都将成為傀儡。”
葉霆翊說着,指尖點在了金沉日的火焰紋上。
他的聲音認真且笃定,看向金沉日的目光平靜極了。
“我還可以再告訴你一個秘密,這些人已經對葉霆翊下手了,他活着永遠都是那些人優先的目标,一旦他死了,你能保證你在這裡永遠安全嗎?你能保證那些人不知道你的存在嗎?”
“還是留着你有别的陰謀。”
金沉日完全沒想過,時隔多年,籠罩在心頭的噩夢并沒有消失,反而從心底的最深處飄了出來。
他的目光陰冷,表情猙獰,不論是過去連狗都不如的日子,還是現在這種躲在陰暗世界中的日子他都受夠了。
不管面前的女人說的是不是真的,既然就在這裡的話,他去看一看也無妨。
“你想要我做什麼。”
葉霆翊:“找到那個地方,這樣一切都會清楚了。”
葉霆翊看着面前的男子,直到對方說出了自己的名字才恍然想起他曾經的樣子。
那時候他們被分成等級,有些人沒見過或者隻見過一兩面也很正常。
隻是葉霆翊實在不懂,為什麼曾經遭受痛苦的人,如今會将痛苦施加給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