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又是什麼新手段。
不過她不介意同他玩玩。
隻是……
月漓看着葉霆翊滿身血污的樣子,就算她想陪他玩玩也下不去手。
簡單掐了個決幫葉霆翊清理一下後,月漓咬了咬牙,索性一把牽住他的手,溫涼的感覺透過掌心交織傳遞過來,莫名的月漓感覺自己的心跳有些快。
不過她一言不發地拉着葉霆翊往前走,倒是沒人看見她有些紅潤的臉頰。
許是有些難為情吧。
畢竟這麼多年來,在她僅剩的記憶中她從未牽過男人的手,就連她的徒弟南忱都沒有。
不知道那個人有沒有。
想到那個人,月漓的思緒開始飄動,葉霆翊的身上到底有什麼秘密,為什麼同他接觸的短短幾天,她那早就丢失的記憶竟逐漸開始有了松動。
或許這人的身上有什麼能讓她想起一切。
不知何時月漓的思緒早就不在葉霆翊的身上,心卻愈發的沉。
她真的能想起來嗎?
再一次看到他的死亡……
“道長?道長?你怎麼了?”
耳邊的聲音逐漸喚醒月漓,她轉頭看着葉霆翊,神色陰沉,見他滿臉擔心頓時一怔,搖了搖頭,“無事,隻是在想這裡的牢房好多,那麼多的空牢房要是都抓來人得多少。”
月漓随便找了個借口搪塞着,她現在心情複雜,并沒有看見葉霆翊不對的臉色。
那些空空的牢房在葉霆翊的眼中卻非如此,蠱蟲肆虐,屍骸遍地,化掉的屍骨藏在那些污垢之下,苦苦掙紮。
作為受害者,他對那些蠱蟲自然了解,也很清楚,一個人的身體中最多容下一隻蠱蟲,就算有多隻,它們會在身體中殘殺,繼而留下最強大的那隻。
月漓沒看見那些密密麻麻的蠱蟲是從什麼地方爬出來的,但是他清楚的很,它們來自一個個的牢房中。
罕見的,他沉默了。
這些牢房中曾經關押着不止一個人,那些人最終都化成了蠱蟲的養料。
二人一前一後走在長長的通道中,步履穩健,動作很快,卻不知他們的行動早被人看的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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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間充滿陰寒水汽的屋子中,正中間是一處水池,黑玉堆砌着,周邊規律擺放拳頭大小的夜明珠,隻一眼便感覺到一種冷到神魂的寒。
水池周圍圍了一圈巨大的雕像,每個雕像的頂部都散着不同的光亮,似是眼睛般齊齊注視着下方。
那水池中倒影便是月漓和葉霆翊。
低沉且密密麻麻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細小嘈雜又混亂,什麼都聽不清。
葉霆翊似是察覺到了什麼,打了個噴嚏,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什麼都沒有。
不知從何處而來的涼風夾雜潮濕的水汽撲面而來,寒意侵蝕着身體,這具殘破的身體逐漸控制不住因寒冷而産生的發抖,手心的溫度更低了。
走了許久還沒有看見下一個牢房,寒氣越來越重,葉霆翊打了個冷顫,頭暈暈的,他甚至感覺到自己口中似乎發着什麼熱氣,腳下像是踩了棉花一樣。
心道不妙,這身體也太弱了。
葉霆翊咬牙強撐着,控制自己不要倒下去,這裡這麼危險,不能留漓漓一人,不能做拖油瓶。
更别提,他已經答應了漓漓。
不能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