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言桦說到這裡唇角不自覺地上揚:“說實話原以為導師和郎先生不會在這個地方找伴侶的,沒想到各自的孩子都那麼大了。”
許言桦這些話,聽得你明白一點,但不多,男人和男人結婚蘭登也聽雄父抱怨過兩句,可他聽不懂是什麼意思。
雄父也說過無論他跟雄蟲還是雌蟲在一起無所謂。都不過是兩個男人在一起,就是多了一點男男生子的另類設定,除此之外沒有什麼差别。
可在蘭登從小的教育裡聽見兩個男人在一起,都很難相處雌蟲和雌蟲在一起的局面,真的很難理解雄父話裡的意思。
可這樣絲毫不妨礙蘭登想到兩隻雄蟲相戀打了個寒戰。
許言桦來說并不意外,他來蟲族的這些年已經明白了蟲族的慣性思維,是很難明白為什麼雌蟲和雌蟲能夠在一起,雄蟲和雄蟲這種稀有資源也能夠相戀。
在這個世界裡雄蟲是私有資源,他們從出生起就被認定要跟多雌蟲在一起。這沒有什麼不對,他們享受最優厚的資源,不管喜歡與否都必須像種豬一樣為蟲族播下幼苗,這是雄蟲應盡的義務和責任。
所以蘭登很難理解藍星的理論。
“雌蟲和雌蟲在一起時因為資源匮乏,沒辦法保證每一隻雌蟲都能分到雄主,可這樣雌蟲還是會因為種族差異在交合時感到痛苦,更别提雄蟲和雄蟲之間,這是不倫,不被允許的。”
哪怕蘭登的思想比其他雄蟲開放,在從小也被教育過,雄蟲獲得這個世界裡最多最好的資源,因為弱小,能奉獻給蟲神的隻有雄蟲的生育能力。
雄蟲跟雄蟲在一起會收到詛咒,這是最令人不齒的結合,蟲神将為他們洗掉記憶,将他們安排給更适合的雌蟲。
看似擁有三妻四妾的雄蟲,也不過是為蟲族創造新生的一分子。
蘭登聽他的雄父說過,雄蟲看似擁有一切,有一切的話語權,雌蟲不能傷害雄蟲,不然會受到嚴厲的懲罰,可雄蟲呢?雄蟲有資格選擇自己的伴侶嗎?有自己選擇自己一生一世一雙蟲的自由嗎?
沒有。
哪怕有例外,要不就是純度低,再多的雌侍也不過是浪費主星的資源,要不就是被外界指指點點。
看着說不出話的蘭登在他手上寫出最多的言論,許言桦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
蘭登瞪大眼睛不解地看着許言桦。
這個時候他才明白跟這隻小雄蟲說這些為時過早,他隻是揉了揉蘭登柔軟的發絲,淺笑道有一天你會明白的。
蘭登坐在治療泉水裡眼神疑惑地看着許言桦。
這隻雄蟲說的東西很奇怪,他很多都聽不明白,但不妨礙蘭登信任他,喜歡他。
也許許言桦和父親一樣擁有着同樣顔色的頭發,所以蘭登才會忍不住依賴上對方。
哪怕許言桦讓他轉院,說換一個地方,能盡快讓蘭登恢複,蘭登也沒有拒絕。
可正因為這樣,蘭登被科研院調走的消息炸開了鍋。
第六軍團那群纨绔子弟已經開始下注蘭登一定會被科研院嚴懲,這次沒能救回A級雄蟲,還因為蘭登失言死了一個B級雄蟲,上頭肯定沒那麼容易放過蘭登。
隻見跑操場的貴族就等着接受蘭登的軍功。
也是這次蘭登事件裡開設賭局的雌蟲之一。
他站在一堆軍雌面前,笑得合不攏嘴:“我們來猜猜澤安德的事情上庭會怎麼判罰,那可是兩條優等雄蟲的命,澤安德這次會被上閣處以什麼樣的刑法死去。”
押注的蟲很多,他們根本不關心一隻從刀山血海裡沖出來的軍雌會有什麼樣的解決,既然沒有保護好雄蟲,他就應該承擔一切追責。
不論功,隻論過。
賭局愈演愈烈,誰都沒想到坎貝爾特家族的家主會把賭局給掀了。
哪怕裴吉心底也不安,看着投向自己的眼神,他高昂着頭顱:“真以為自己能吃下澤安德所有的功勞嗎?我相信澤安德能全須全尾地回來,躲在後面的懦夫什麼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