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登點了點頭,對于這點他也很頭疼,如果他能說話,說不定能跟伯裡斯解釋清楚這中間的誤會。
想到這裡,他愣了一下,目光落在裴吉身上,指了指小黑闆,就把屋子裡發生的事情,還有許教授隻是認識蘭登的雄父所以才對他照顧有加,他們之間什麼暧昧的關系都沒有寫了一遍。
電子筆都快在黑色的顯示屏上冒煙了。
最後他甩了甩有些發麻的手腕,寫下最後一句話:你們是親戚,我想你能幫我跟霍克叔叔解釋清楚。
裴吉心疼地揉了揉蘭登的腦袋:“跟你沒關系,伯裡斯以前在戰場上傷到了孕艙,不可能再懷上蟲蛋,他一直在物色合适的雌蟲給雄蟲閣下做雌侍。”
蘭登蹙起眉頭:不能強求的,閣下不喜歡這樣。
“每個雄蟲閣下都會找雌侍,哪怕是伯裡斯的雄主是D級閣下,也可以擁有一名雌侍,這是雄蟲的權力。”
蘭登:閣下不喜歡就是逼迫。
“大部分閣下都會有雌侍,還有閣下因為血液純度,嫌不能擁有更多的雌侍,伯裡斯的雄主隻是太溫柔,太良善,不忍心傷害他的心。”
說到這裡裴吉貼近了蘭登的臉龐:“澤安德,你想成為許言桦閣下的雌侍嗎?”
這對于一隻外來蟲應該是最好的歸宿。
裴吉看着蘭登半晌沒有再在黑色屏幕上寫字,不知道面前的亞雌是羞澀,還是在猶豫。
可作為兄弟,他給蘭登找到一條更輕松的路應該高興才對,心裡卻不希望蘭登點頭。
黑色屏幕砸在裴吉腦袋上時,裴吉愣了一下,恰好對上蘭登愠怒的臉。
“你打我幹什麼?”
蘭登快速寫道:你們根本不在意閣下的想法。
裴吉蹙起眉頭,不滿道:“你就懂了嗎?”說到這裡他回想起塔利亞星發生的事情,冷哼了一聲:“也是,除了你,我們可做不到讓一隻A級閣下抱着不撒手。”
蘭登很不喜歡裴吉現在的态度。
雌蟲就是這樣自以為把最好的一切都給到雄蟲,但根本不在意雄蟲是什麼樣的想法,自大又傲慢!
他把喝剩的半瓶飲料塞回對方的手裡,在黑色屏幕上憤憤地寫道:難喝。就摟好挂在脖子上的小黑闆揚長而去。
看着蘭登遠去的背影,裴吉沒有追上前捏着手裡的飲料,嘴裡嘀咕了一句莫名其妙。
本想把飲料罐直接丢出去,卻鬼使神差地沿着蘭登剛才碰過的位置,将剩餘的果蔬汁喝完。
才捏着手中變形的罐子,追上在池塘邊靜坐的蘭登。
“德萊爾閣下坐着星艦離開,就會有A級、S級軍雌跟相親,他隻要來到這裡,就可以過上比以前優渥的生活。”
蘭登偏過頭面露疑惑,他不解為什麼裴吉會跟他說這些。
裴吉半個身體靠在長椅上:“可是他找了個機會離開了星艦,等負責帶雄蟲回主星的軍雌趕到時,德萊爾閣下已經死了。”
蘭登愣住了,許久才在黑色屏幕上寫下了幾筆,又匆匆抹去不再說話。
“澤安德,你說得對,如果我們能猜到閣下的想法,就不會出現這樣的疏忽。”
蘭登将黑色屏幕寫字的那一面蓋在腿上,疲憊地合上了雙眼。
他有想過的,當時德萊爾閣下的狀态就不對。
可雌蟲不會明白的,在他們眼裡雄蟲就該像是混吃等死的米蟲一樣,天生就隻會向着舒服安逸的生活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