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羅賓的随行球送回第一軍團駐地已經是事發後的第三天,蘭登第一次去雄蟲社區C區駐守,就被A級閣下看上的事情在第一軍團都傳瘋了。
就連在第六軍團的事,都加入了和許教授的桃色绯聞。
澤安德·懷特這個名字跟雄蟲聯系到一起,變成了炙手可熱的雌侍蟲選。
蘭登回到宿舍時,那些或嫉妒或羨慕的眼神讓他頭皮發麻,他默默把軍服換下,同宿舍的軍雌走到他身後不屑地啧了一聲。
“矮小瘦弱,除了臉讨喜以外,看不出任何優點。”
“低純度的亞雌不一樣會受到閣下們的青睐,不過就是A級閣下的雌侍蟲選,很了不起嗎?”
蘭登蹙起眉頭透過鏡子看了一眼身後,背後那道視線上下打量着他,他默默拿起軍服又套上,在舍友的死亡注視下離開。
“澤安德。”
剛走到門口,第八軍團出完任務的舍友便叫住了他,他笑着跟走廊上的雌蟲揮了揮手。
“聽說你去給閣下辦事了?”叫德魯的黑皮大個說起話來直截了當,他大步走向蘭登,順勢将蘭登摟入懷中壓低聲音問:“A級閣下長什麼樣?好看嗎?”
雌蟲在一起怎麼都是這種話題。
蘭登尴尬地笑了笑:“透露閣下的隐私是重罪。”
“啊……”
“不過你想知道的話……”蘭登眼神環顧了一圈四周,壓低聲音道:“我們可以換。”
說着他把德魯拉到一旁,從通訊器中載出一張照片遞到德魯的面前。
赫托曼的長着一張甜甜的娃娃臉,左臉上有一個單邊酒窩,五官柔和,身材微胖,那雙煙灰藍的眼睛笑盈盈的,一米六五的身高讓他看起來像一塊甜甜的小蛋糕。
這相貌特征,除了D級以下的亞雌外,隻剩下雄蟲了。
德魯不安地看着蘭登,想到前一秒對方還說打探閣下隐私是大罪,後一秒就從通訊器裡翻出閣下的照片。
真刑啊!
“跟你說話呢,别老看着我。”
德魯粗壯的手臂往蘭登的脖子上一卡,不知輕重的力度壓得蘭登險些窒息,直到被身旁的壯漢扯到無蟲在意的角落,他才得以從德魯的臂彎裡掙脫。
窒息感讓他忍不住捂着脖子幹嘔了幾聲,漂亮的藍色眼眸幽幽地看着德魯不說話。
“你不要命了嗎?竟然敢私藏雄蟲的照片,從污染爆發起,就連蟲網上偷拍閣下照片評選的雌蟲都被流放了,第一軍團的軍務就讓你這麼難熬嗎?”
說完德魯擡起蘭登的下巴,用力拍了兩下他的臉:“哥們不要被你即将成為A級閣下雌侍的事情昏了頭,雄蟲保護協會發現你有洩露閣下隐私的污點,就算再得閣下歡心,你們的婚事也一定會被駁回。”
這巨力神差點沒把蘭登弄暈過去。
在對方下一次緊張的質問開始前,蘭登趕忙抓住了德魯的手臂:“你先聽我說完好不好?”
德魯遲疑地點了點頭,又壓低聲音詢問道:“這就是A級閣下嗎?長得還挺可愛的。”
想起羅賓閣下那張妖冶的臉,蘭登趕忙搖了搖頭。
“那是B級閣下?還是C級?是近照唉,澤安德你小子可以啊,才去了雄蟲社區一天就已經被……”
蘭登已經被德魯腦補和時不時打斷他說話的能力逼得多少有些無奈,他擡起手捂住了德魯的嘴,無奈道:“先聽我說完。”
見德魯點了點頭,蘭登繼續往下道:“他是朋友叫赫托曼,三個月前他被星盜擄走了,他是從荒星逃難來的,雄蟲名單上标注着死亡,可我知道他還活着,正在星盜的基地裡等我去接他。”
“你和他是……”
“他是我未婚夫。”蘭登垂下眼簾,“我很想他。”
待他這句話說完,對面是長久的靜默,蘭登還在想接下來該說些什麼來讓這份‘愛情’更顯可歌可泣,耳邊就傳來了德魯的啜泣聲。
他擡起頭看着之前讓自己從床上滾開的黑皮大個擦眼淚的模樣,忍不住捏一把小臂,用痛覺讓自己清楚,這并不是在做夢。
“你放心如果有線索,我會立馬告訴你。”
蘭登感激地點頭:“謝謝。”
“不過你的事,我得跟長官說一聲,你放心,第八軍的新長官挺好的。”
“……好。”
蘭登知道想要找赫托曼,自然不能依靠一隻雌蟲無組織的單獨行動,如果第八軍團知道有閣下被星盜帶走,赫托曼能平安獲救的概率就能更高一些。
“所以A級閣下好看嗎?”
見德魯還沒忘記這茬,蘭登忍俊不禁:“好看,五官要比軍雌柔和,棱角不分明,看起來缺少攻擊性,是軍雌豁出性命也想要保護的類型。”
德魯咽了口唾沫,好像在蘭登的描述下,已經見到了A級閣下一樣。
“你說我如果多賺點功勳值,能不能跟A級閣下約見一次。”
“當然。”
德魯傻笑着摸了摸後腦勺,看起來早沒了之前的兇悍。
有了第八軍團的雌蟲,蘭登總算能在舍友嫉妒羨慕的目光中喘一口氣,高傲的貴族蟲至少不會當着荒星蟲的面說那些酸言酸語。
可不時投向他這邊的目光怎麼也避不過去。
蘭登疲憊地往床上一躺,眼睛還沒合上,屋外又響起了他的名字。
急促的腳步聲靠近床邊,蘭登被迫從床上坐了起來。
得文把通訊器遞到蘭登面前:“裴吉讓我給你帶的。”
“我有……”
“我隻負責帶到。”得文說着把最新款的通訊器往蘭登懷裡一丢,就離開了宿舍。
對方前腳剛走,後腳新通訊器就在蘭登的懷裡響了起來,他看了一眼屏幕,裴吉那張堪比寫真的照片,讓他沒忍住笑出了聲。
又不是給雄蟲送的通訊器,也不知道要弄那麼騷包的一張照片做什麼。
“喂。”
裴吉在通訊器那頭,語氣帶有明顯的不滿:“我不聯系你,你就不會主動聯系我嗎?”
蘭登無奈道:“沒…你電話啊……”
“那你為什麼不跟我要。”
“你也沒有跟我要。”
通訊器那頭沉默了良久,委屈道:“你連這個都要跟我計較,所以才不告而别是嗎?”
這是哪跟哪?
蘭登隔着通訊器都覺得裴吉在無理取鬧。
“時間太緊了,沒來得及,而且我又不是……”
他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裴吉打斷了:“出來,我讓朋友給你帶了東西。”
“恩。”蘭登走到宿舍外看着空無一蟲的走廊,“你朋友在哪?來了嗎?”
“往外走。”
蘭登眉頭微蹙,卻還是随着通訊器裡的指引走向門口。
舊行政樓外,裴吉拖着行李站在陽光下,朝着蘭登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