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着搖了搖頭:“就是終于回來了,很高興。”
伯特強迫着蘭登再度看向自己,不快道:“喂,這句話再怎麼也是應該對我們說才對,你去第一軍團沒多久,裴吉就追過去了!比起那家夥你不應該更想念許久沒見的我們嗎?”
“嗯嗯嗯。”蘭登點點頭。
伯特忍不住揉了揉蘭登的臉:“你這樣也太敷衍了!”
進屋的裴吉一把将蘭登從伯特的魔爪中撈出來:“你的鹹豬手别借機在澤安德的臉上摸來摸去。”
格雷斯同意地點頭。
他已經看不下去伯特借着自己什麼都不知道,對着閣下又摟又抱,連雌蟲對雄蟲的尊重都沒有
如果閣下不想把自己是雄蟲的事情說出去,格雷斯一定會給伯特一點震撼。
“第一軍團很少能收到有關污染星的消息,最近荒星的情況怎麼樣?感染有沒有抑制問?”蘭登問。
除去赫托曼的生死,這是他另一個關心的問題。
如果污染抑制,那很快就能回到β星,波文的奪權也會就此結束。
他理解波文的理想,但如果能選,他不願意進去漩渦中心。
提起感染的事,伯特臉上的笑容沉了下去:“你們好不容易回來提那麼掃興的事做什麼。”
蘭登道:“情況還是很糟糕嗎?”
伯特點了點頭:“就你們離開的這段時間,淪陷的小星球就有一個,一個邊緣星因為救援晚了一步,已經完全淪陷了,科研院一天沒有研發出來控制感染的疫苗,情況隻會一直惡劣下去。”
蘭登垂下眼簾,笑容也變得苦澀了起來。
主星外的局面越亂,他就越不可能回β星,目前生死未蔔的赫托曼也會更危險。
如果赫托曼真的在星盜手裡,那一旦感染暴發有誰會管一隻c級雄蟲的死活。
伯特見蘭登問完這些後,興緻缺缺,趕忙把蘭登摟入了懷裡:“會好起來的,我們總有一天都會回到自己的家鄉。”
蘭登扯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你說得對。”
操場上的警報聲響起。
伯特看了一眼窗外,蹙起眉頭:“該死,才剛跟你們叙舊一會兒,又來了!”
哪怕是蘭登和裴吉已經離開第六軍團兩三個月,聽見警報聲,也趕忙放下行李,換好作戰服趕到大操場集合。
這是主星爆發的第一場感染,地點是主星人流量不多的商圈,有一名感染者,緊接着感染擴散,共造成了在場二十六名雌蟲感染,為防止擴散,已全數擊斃。
而感染的源頭是此次參與未知星救援的軍雌。
主星是整個蟲族運營的命脈,旁邊建立交通的小星球,都有軍團駐守,蟲族大型的科研所,軍事基地,就連雄蟲社區都在主星。
更别提主星有專門通往A級以上雄蟲居住的高等星。
如果感染在主星爆發,後果将不堪設想。
單憑一個感染的軍雌,參與此次營救任務的四百多号雌蟲,都被帶到了旁邊的小星球觀察。
蘭登回到第六軍團就參與了一次任務,就被拉到主星附近的星球上隔離,壞消息是伯特和格雷斯也因為和他們一個宿舍受到了牽連,好消息是至少他們宿舍又關在一間屋子裡。
伯特悶悶不樂地躺在床上。
跟戰友再見面固然開心,可跟戰友見面後可能會死,就很難開心得起來。
而且隔離區的夥食很差,平常的還能用星币去食堂打一點中污染的蔬菜水果吃,現在隻能躺在隔離區的床上吃能量棒,偶爾補充一點蔬果汁,還是最難喝的那種。
“對不起啊,要知道還會發生這種事情,我肯定再晚今天回來。”蘭登笑容中帶有幾分無奈。
伯特探出頭道:“誰能想到會出這種事。”
格雷斯也在旁邊附和着點了點頭。
日子一天一天過去,本以為再過幾天被隔離的雌蟲帶有能離開這個鳥不拉屎的星球,又出來了雌蟲變異的情況,都是這次去未知星救援的雌蟲。
雖然當時并未在未知星看到有感染的情況,負責作戰部署的星球也一切安好,但還是有雌蟲感染上了病毒。
這次感染源三名,造成同宿舍雌蟲感染,又被處死了九名軍雌。
蘭登穿着防護服去拿物資的時候,剛好見到被擊斃的雌蟲從宿舍裡擡出來,明明在特殊面罩下,什麼都不該聞見,蘭登卻還是感覺有一股令蟲作嘔的血腥味,嗆得他喘不過氣來。
他拎着籃子在原地站了許久,才低頭往宿舍的方向趕。
臨近門口時,他撞見了同樣穿着防護服的肯特。
不等他跟這位老朋友打招呼,肯特就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往前走。
蘭登被肯特突然這樣拉扯,隻覺得莫名其妙,他用力甩開了肯特的手:“這是要幹什麼?”
“閣下不能再待下去了,我得向防疫站點坦白閣下雄蟲的身份。”
蘭登不解地看着肯特,剛想為什麼,一隊穿着防護服的軍雌來到了宿舍樓内,直接把蘭登帶走了。
蘭登又一次見到波文,波文正在處理政務,他在原地等了十多分鐘都不見波文擡頭,不得不敲了敲桌子。
波文抽空看了一眼蘭登:“一會我讓專門的醫護為你檢查,他們是我的蟲,不會暴露你雄蟲的身份,會給你開具證明,這件事就算結束了。”
“那其他雌蟲呢?”
“上閣正在讨論,是分批處死,還是統一處死。”
蘭登錯愕地瞪大了眼睛,用力一拍桌子:“你說什麼?!”
“蘭登我知道你理解不了,可這是上閣的決定,連我也不能幹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