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登翻開看了兩本,是有關于這次主星感染暴發,處死感染蟲的條例和會給到軍雌的撫恤金,還有給到軍雌家族的利益。
家主在同意欄簽上了名字,證明那個名字後龐大的家族,已經完全放棄了這個孩子。
“簽署同意書的不應該是他們自己嗎?為什麼就連生死都不能自己做主?”
波文看着蘭登還在強詞奪理,無奈地歎了口氣:“這就是現實,蘭登槍握在你手裡的時候,你可以選擇開或不開,可現在你沒有拿槍的權利。”
“殿下是怎麼想的。”
“從目前蟲族的情況來看,全部處死是最穩妥的方法。”波文又敲了敲桌上的白紙,“最多十個,淨化污染物對雄蟲是一件危險的事,在你之前不是沒有高等星的閣下這樣想過,一名A級閣下自願參與實驗,大腦被病毒反噬,軍醫院昨天還下達了病危通知書。”
“那為什麼我可以……”
波文無奈道:“蘭登别傻了,你是D級雄蟲嗎?”
“我血統證明可以……”
“你雄父在主星的關系,幫你造個虛假的血統證明不難。”波文打斷了他的話。
蘭登沉默了良久,辯解道:“我雄父沒有理由僞造血統。”
“你們一家三口能在β星安穩的生活就是理由,A級閣下從出生起就要被送到高等星教養,到時候你雄父的血液純度也會被懷疑。
“你雌父是什麼?生活在荒星的B級雌蟲,你雄父的血液純度要是高達A級,你的雌父會被扣上拐帶閣下的罪名,就地正法。”
蘭登有些頭暈,腦袋裡短時間内接收了那麼多匪夷所思的消息,他根本消化不了。
明明該往好的方面發展才對,為什麼所有的不幸,還是不願意放過他。
波文垂下眼簾,不安地轉動着手中的鋼筆。
辦公室裡安靜得不像話,氣氛又壓抑的難受。
波文清了清嗓子:“除了未知星感染外,還有一種可能……”
“什麼?”
“就是有貴族從中想把水攪渾,未知星的救援蟲回來也有一個多月了,在事發後,我給莊園裡的亞雌都做了詳細檢查,許言桦閣下說沒有發現在他們體内發現感染源,你應該知道蟲族現在暴發的病毒在雌蟲中間傳播的有多快。”
蘭登聽到這些消息,原本已經無法運轉的大腦,總算慢慢活動了起來。
波文也将商場裡那次感染的報告遞到了蘭登的面前。
“跟之前的病毒沒有差别,而且如果未知星真有感染源,駐守在那邊的星盜應該全軍覆沒了,班奈特多半也沒有命來寫信威脅我,要把我跟他合謀的事情說出去。”
“是有蟲刻意為之?”
波文點頭。
蘭登道:“你早就猜到了。”
波文啧了一聲:“怎麼老能想到這些事上,我可是指了一條命路給你,你最好不要再說教。”
蘭登深吸了一口氣,把更多不滿的話語壓回了肚子裡。
他知道波文是商蟲,又是當權者,在考量問題上必然跟自己不一樣,把近六百隻雌蟲殺死,雖然會造成動蕩,很多職位都要大換血,可能安撫住民心……
他這樣想着,思緒突然落在了職位換血上:“這次出事都是貴族蟲,大部分在第一軍團都有軍務和軍職,參與救援的第八軍和第六軍被牽扯的幾間宿舍,不過會陪葬。”
“你有想法了?”
“這批軍雌死後,很多職位都會産生變動,必然是有蟲想要借着這次的事情,将第一軍團的軍雌換上一批。”
蘭登分析到這裡,又看向了波文:“殿下我覺得這件事,你并非無利可圖,你也可以趁着這次機會換上你的心腹。”
“然後呢?讓我心腹去雄蟲社區站崗嗎?”波文揉着太陽穴,看着蘭登沒忍住笑出聲來,“再把雄蟲投運出來偷偷培養?”
“你會嗎?”
波文忍不住拿起桌上的文件夾砸向蘭登:“你也不想想那群養廢的雄蟲值得我這麼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