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澤安德臉變得就那麼快……
看着原本面無表情的臉上有了笑容,蘭登湊近到裴吉面前,雙眼微眯成一條線。
實際的個頭,隻比原本一米九幾的裴吉矮半個腦袋,現在用了特殊的藥水後,裴吉的下巴剛好能搭在自己的額頭上。
這樣的高矮差距,讓蘭登眯眼審視裴吉時,都得悄悄踮起腳尖。
“閣下?”
“你是喜歡澤安德嗎?”
裴吉怔愣了幾秒,趕忙搖了搖頭道:“我和澤安德隻是朋友。”
“哦。”蘭登腳後跟落地,在裴吉的否認下,覺得自己對感情還是沒有分辨能力,才誤把裴吉對兄弟的感情誤解為喜歡自己,喜歡雌蟲。
那次在酒吧,雙方都喝得很醉,誰睡了誰很難說。
也許裴吉剛才沒有說謊,他真的有心儀的雄蟲。
畢竟對方在主星長大,病毒還沒有爆發前,雄蟲行動自由,哪怕是居住在主星的閣下,也會有參加貴族舞會的時候。
心裡裝着相同出身的閣下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蘭登帶着這樣的想法自顧自地往前走。
再一次被裴吉拽住時,他轉頭便迎向了裴吉無奈的眼神。
“閣下,您走路都不喜歡看路的嗎?”
蘭登笑容尴尬:“抱歉,想事情一時入了神。”
“要是您跟在我身邊受傷,我很難跟雄蟲協會交代。”裴吉按住了蘭登的肩膀,“站好,我現在就讓衛兵過來接我們回去。”
面前的雄蟲仰頭看着他,清澈的眼神讓他下意識将這隻陌生的雄蟲和蘭登聯系在一起。
他喜歡蘭登,認定了蘭登是自己未來的雄主,在這一瞬間居然會對一隻陌生的雄蟲産生别樣的心思。
他急忙收回了握住雄蟲肩膀的手,往後退了幾步,與面前的雄蟲一段距離。
在蘭登看來裴吉現在的表現别扭又奇怪。
“坎貝爾特先生我身上有什麼病毒嗎?”
裴吉低聲道:“閣下一會坎貝爾特家族的衛兵會将你安全送到殿下的身邊。”
蘭登蹙起眉心:“澤安德在信上寫得不清楚嗎?”
“請閣下給我一點準備的時間,我會盡快投入角色,但不是現在。”
緊接着蘭登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就被裴吉送上了随行球。
蘭登被坎貝爾特家族的亞雌請上前往星光隧道,在衛兵的注視下坐着球離開。
這一幕被蘭登原模原樣地複述給了波文。
波文笑得險些緩不過氣來,好不容易止住,擡頭隻要對上蘭登哀怨的目光,就憋不住笑。
蘭登狠狠一拍桌面,大半個身體探到波文的臉面前:“殿下我忍你很久了!嘲笑也要有個限度!”
波文擺了擺手:“不笑了,不笑了……”
剛說完沒多久,他們眼神一對,波文又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殿下!”
“你的反應真的太有意思了!”波文癱坐在椅子上,手捂着氣口,嘴角的弧度壓都壓不下來,那雙笑得蒙上了一層水霧的眸子,注視着蘭登:“那你是怎麼想的?”
“想什麼?”
波文看着面前雄蟲懵懂的眼神,坐直了身子:“你對裴吉是什麼想法,要他早有心儀的雄蟲,你會覺得難過嗎?”
有點不舒服,怎麼算是難過。
蘭登覺得雄蟲身為被追求的一方,在知道雌蟲對自己的魅力不為所動時,不舒服是一種正常表現。
更何況他一直以亞雌的身份待在裴吉身邊,身為朋友知道裴吉不喜歡亞雌應該高興才對。
他臉上的表情變了又變,在對上波文探究的眼神時,他輕咳了兩聲挺直腰背道:
“……這跟我們之後要做的事情有什麼關系,殿下我們現在應該讨論正事。”
“你想不想知道裴吉經常接觸的閣下有哪幾位。”
波文的吃瓜之魂還在熊熊燃燒,想到能好好逗趣一下後輩,那雙狐狸眼裡就滲滿了笑意。
蘭登蹙起眉頭:“這跟我們的計劃有關系嗎?”
“沒有,但裴吉也是計劃中的一環,他不來,我們也沒辦法進行接下來的事情,那不如聊一點有意思的話題。”
殿下這隻壞蟲,臉上明顯一副要看自己好戲的樣子。
蘭登冷哼了一聲,徑直走到不遠處的小沙發上坐下,不再搭理波文。
“主星和荒星不一樣,當蟲仔處顯雄蟲的特征,再确定純度後,由雄蟲協會決定留在主星,還是留在高等星,因為雄蟲是很脆弱的生物,越是純血種,就越難存活。”
蘭登眼角餘光看向波文,控制不住對波文說的這些事産生好奇。
波文對向蘭登的眼神,唇角微彎:“但坎貝爾特家族是古貴族,是有資格選擇高等星閣下結婚的,可還是需要相親,畢竟在蟲族,雄蟲還是有自由選擇未來雌君的權利。”
“那裴吉有相親過嗎?”
波文往桌子上一靠:“所以能告訴我,你對裴吉·坎貝爾特到底是什麼想法?”
蘭登對上波文充滿探究的眼神,冷哼了一聲:“不說就算了,我也不是那麼想知道。”
“據我所知,沒有。”
“那有和他一起長大的雄蟲?”
波文淺笑道:“你覺得我在坎貝爾特家族安裝了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攝像頭嗎?”